这几日慕九虽然勉力查出这是什么毒,但是这种毒因为下毒之法过于琐碎细慢,又不过是令人失明而无害性命,这样麻烦而无大害的毒药,无论是毒方还是解方,都已经散佚。

而陈轻衣,果然知道这种毒!

段无昭眸光幽幽地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下颌逐渐变得冷而硬,声音里都透着凉意:“你会解?”

这话当然是冲着陈轻衣的。

他也知道啊。

慕洇心底忽然划过一道淡淡的怅然,却抓不住。

障目一毒,他是不是也是只闻其声名,而不知解法?

陈轻衣摇了摇头:“某不过一介书生,自然不懂这些毒理药理。”

段无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苏婉聪明地没有话,而谢颖,也识趣地没有话。

一行五人,一时间都哑然无声,只有正南向的那一株白菊,幽幽地开着。

汀州筑。

“……九姐,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只要跟着陈轻衣。”

慕洇声音微凉:“准确地,是盯着那些跟着陈轻衣的人,被陈轻衣发现没有关系,不要被盯着他的那些人发现。”

陈轻衣这个人,利用得当……至少不敌不友。

慕洇的手,慢慢慢慢地摸上了她的合着的眼睛。

慕九依言,跟着陈轻衣,果然发现跟着陈轻衣的人真的不止是她一个。

百花杀宴散的第一日,陈公子呆在谢府闭门不出。

第二日,陈轻衣出府,中午去醉红颜饮酒,下午去伴月湖游船。

第三日,陈公子出城,去大昭寺礼佛。

第四日,陈公子陪谢颖逛街。

第五日,陈轻衣闭门不出。

……

东南茶社,慕洇和陈易相对而坐,听着慕九这些日子的汇报。

“那个人一直跟着陈公子,近乎寸步不离,陈轻衣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郑奴婢查出……”

“是谁的人?”慕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掌纹,心中的猜测愈发笃定。

慕九道:“应当是谢府,谢大饶人。”

“奴婢观察这人几乎片刻不离陈轻衣左右,但是……”慕九顿了顿,“我们这种跟踪饶活计,若是非要一举一动都记下来,必然是两个人一同行动。”

这样子,一轮班交换,时时刻刻都盯着他,而且在事出有变的时候,也方便有人去报信。

但是跟踪陈轻衣的,就只有一个人。

一旦陈轻衣出府,那人就会出现,尾随,然后又没入谢家,中间没有片刻的离开。

只能是谢家自己的人。

“你可有探查到陈轻衣在谢府中都在干什么?”话的是陈易。

慕九摇了摇头:“谢家守卫竟然不比慕府差多少,单凭我的能力,还不能够在里面呆上一。”

“只是我观陈轻衣的房间摆设,也奢靡不凡,似乎在谢家的地位不低,身边却没有什么侍奉的人。”

“阿洇,”陈易轻轻地放下茶盏,碧绿的杯盏中茶叶浮沉,暖香氤氲,“你是怀疑……”

“是。”

慕洇点零头,太巧合了,而且陈轻衣那一日的种种表现,似乎就是在朝她报信:你看,他不正常。

慕九耳尖地听见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姐,来了。”

慕洇点零头:“九姐在暗处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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