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气的样子让人看的好笑又无奈,元偲瑾只能握紧她的手把谢清韵拖回去,免得他在外面胡说八道折损了自己在将领跟前的威信。

虽然元偲瑾是打算在云舟城外和这些人周旋几日当做修养,也是为了避开北大的倒春寒。

出兵之前谢清韵是给士兵们准备了一堆保暖的东西,吃的饭菜里也都掺杂了药材。

还特意从她们自己的内库里拿出些银子做为军费,添置了药材就是希望士兵不要因为气候,引起身子不适影响战场。

但是南北方的冬天差异如何,元偲瑾这样的北方人是最有说话权利的,襄州城与南魏只有一江之隔,彼此的温度差不多。

均州虽然靠近北方但是温度还算温和,要是在过去些到了邯郸气温就会骤降,万一鞑靼铁骑攻来,她们在气候上可就不占优势了。

当初元偲瑾的攻打目标是到邯郸城下,既然元穆比他预想的来的快,那他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攻城,掉大鱼。

只是五年前曾经在襄州城下,南魏军队攻打元偲瑾的过程太惨烈,没有谁敢提着脑袋往城墙上撞。

元穆的军队在云成围了半个月都不敢攻城,也就偶尔地放出千八百人出来给元偲瑾的人磨磨刀。

只是每次过来能回去都是一两个,都是送信的那种。

每次都是告诉他们多来点人,大冬天的这么点人热身都不够,吓的北魏的人都跟过冬的乌龟一样,都缩在壳子里过日子。

看谢清韵都有些过意不去了,趴在元偲瑾的桌子上,手里玩着毛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元偲瑾的备用墨砚。

“陛下在这么待下去,我这胳膊腿都快生绣了,你说咱们要不要出去溜达,溜达!”

手里握着南魏送来的奏折,元偲瑾抽空看了一眼给阿陵画完家书,手里握着毛笔百无聊赖的谢清韵。

顺手就把自己旁边的一摞奏折稳稳当当地推到谢清韵那边,挑眉看向手里拎着毛笔,脸上堆满惊恐,身子抗拒躲避工作的谢清韵。

“云舟来拿前批完!”

那理所当然的口气,气的谢清韵后槽牙都要磨碎了。

以前元偲瑾丢奏折给她,还会看个轻重缓急,知道她是个拈轻怕重的,每次给的东西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对那些请安的奏折书表,谢清韵随意地批改两句,或是画上几道子,证明自己看过了,就丢回书省,让那些上了年纪,最喜欢念之乎也的老学究们自己去研究。

是要直接爆粗口,还是给个批注啥的,反正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

可如今也不知道元偲瑾哪来的信心,啥事都忘自己这里丢。

要不是一些重要的东西丢到她这里后,元偲瑾还会在看一遍,谢清韵都要怀疑元偲瑾接下来的目标是效仿他的父皇,魏顺帝做甩手掌柜了!

“陛下自古以来吧!后宫女子都是不得干政的是吧!您这样不是要罔顾了祖宗家法吗?”

言笑晏晏满脸堆笑的谢清韵,讨好地看着元偲瑾,小心翼翼说到,手上更是一点一点地把奏折往元偲瑾那移动。

“我只是让你看,提出你的意见,并不一定会听!你不也说我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低垂着头如扇的鸦黑睫毛未动,口气却是一本正经到谢清韵想要咬人!

堂堂的一国之君坐拥万里河山,不是要心胸辽阔吞天灭地吗?

怎么到他这里就跟针鼻儿一样大了,连她这个女人都不如。

“我才刚刚写完家书,正伤心着呢?陛下不知道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如今我和阿陵分隔影江南北,这寸草之心疼的我寝食难安了!”

见道理讲不通,就打感情牌呗,这么磨蹭会元偲瑾手里的东西处理完了,自然会看这些。

“不养儿的确不知父母恩!你如此思念阿陵,我就让人把你和书信一起送回去。

你我小时候都是没有母亲陪伴,深知此的苦楚,的确不该让阿陵重蹈覆辙,我无法回去,就让他们带你回去,替我好好照看阿陵!”

侧头看向身侧的谢清韵元偲瑾与谢清韵一样愧疚地道。

“呵呵!阿陵身边有父皇,父亲还有永宁她们陪着,我还是留在这里替陛下您分忧吧!”

说着谢清韵不情不愿地抬手去翻自己跟前的奏折,到外面放风的事情只能搁下了。

等到她翻了一大半的时候,元偲瑾那边已经批改完了,竟然没和以往一样管她,而是拿着纸笔写东西,谢清韵有些疑惑地凑近元偲瑾。

“陛下你在写什么?”

手里握着奏折往元偲瑾的身边靠了靠,谢清韵好奇地问道。

“写家书,我不能每次都让你代笔,我该亲自给阿陵写一封家书,告诉他父皇也很记挂他!”

捏着毛笔神色端庄,语气竟然透着萧瑟了。

“陛下你写的这些阿陵能看懂吗?”

瞧着元偲瑾开头那一句吾儿阿陵亲启,谢清韵的牙就开始发酸,身子也开始颤抖,心都跟着颤动。

自己的儿子才那么大一点就要看这种东西,谢清韵这颗慈母心瞬间就酸涩了,无语地看向元偲瑾。

“陛下您不觉得这些章太深奥了吗?咱们家阿陵才四岁!”

阿陵如今的学师父是舒乐,武师父是安歌,谢清韵特意强调了寓教于乐,让孩子自由发展吧!

反正以后的大魏王朝也不知道是谁管呢!

谢清韵一直希望舒乐和永宁在生一个男孩,到时候就把这个担子给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谢清韵的心思被舒乐看出来了。

每天都给阿陵灌输家国天事,以民为重,天下为安才是他的责任,气的谢清韵都要换老师了。

如今在有一个者乎者也的父亲,谢清韵觉得阿陵这弱小的孩子,简直太可怜了,有委屈都没有地方说。

“放心吧!阿陵的智商随我了,连你画的火柴棍都能看明白,这些字自然不在话下了!”

依旧一笔一画地写着书信的元偲瑾,有些骄傲地说完换来谢清韵一个大白眼。

又磨磨蹭蹭地回去批改奏折。

日子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冬天的积雪渐渐地的褪去,斜风细雨渐来,鞑靼的铁骑也在鞑靼的大将军完颜宏达的带领下兵临均州城外。

每天缩在院子里数着庭前柳叶的谢清韵终于有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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