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部分传说或者故事或者教科书相同,刻耳柏洛斯是镇守地狱之门的使者。这种恶魔一向履行着身为“看门犬”的职责,所以我除了小查之外,我从来没有与这种恶魔正面对抗过。
所以弗兰肯斯坦到底是怎么把这种恶魔的幼崽给偷出来的啊!
我皱了皱眉,握紧了手中的刀柄,一骨碌爬了起来,进入了防御姿态。
我最讨厌的就是对付这种体型比我大许多倍的恶魔……又不是按键盘放技能的游戏或者射击类游戏,体型大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法打啊!它直起身来时足有四个我那么高,我连看它的头都需要仰着脖子打怪物猎人都没有这么离谱过。
正在脑中飞速过着应对策略的我眼神一偏,却发现弗拉德已经咬破了手腕,抛洒出一道殷红的血渍。血渍在空中凝固成为一道巨大而狰狞的月环,每一滴先行飞散的血液都构成了那月环的锯齿这一招被他施展得干脆果决而又华丽优雅,我几乎想要赞叹出声。
他自己似乎也有些惊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伤口,随后眼底似乎荡开了某种决意一般,再次抛出三道巨大的月轮,旋身之间将那些月轮斩向看门犬。
应该是身处深渊,他作为恶魔的能力又被增强了吧?
那看门犬也是不甘示弱,它嗅见了空气中骤然浓郁的血腥气息,三对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睛顿时暴亮,咆哮着就冲向了跃起的弗拉德。
我挠了挠头,着急又无措: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液体横飞四溅的声音和锐器破空的声音交织轮转,我回想着到底应该用出什么样的能力才能辅助这样的弗拉德……
脑中再次浮现出在海辛宅邸时,见到的那个巨大的环形法阵。
我揉了揉太阳穴,预想中的头痛并没有到来,但再度睁眼的时候,弗拉德拉出的那一道血色的刀光与看门犬利齿和尖爪间飞扬的碎屑凝滞在半空,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沿着原本的方向行进着。
……难道在深渊,连我自己的能力都得到增强了?能够完全没有副作用地发挥吗?
果然因为海辛家的血脉与天使、与深渊有所关联。
不过也好,至少这从未让我有选择权的出身,这一次让我可以选择是否留下?至少我在这里并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心念畅通之后,我自觉松了一口气,踩着由于时间胶化而仿佛凝固的空气,逐步登上了半空。我的海辛制式长刀刮着渐缓的空气摩擦而出湛蓝的光。那湛蓝色的光芒随着挥舞去的笔划一笔一笔落下,越过了弗拉德的身影我甚至能看清他微微睁大的双眼和漂浮的金色发丝落在了看不清材质与颜色的地面上,灼烧出一片醒目的原型符文,仿佛牢笼一般地钳制住了看门犬的身形。
最后脚尖点上了空气,自高处跃下的瞬间,我听见身后弗拉德的血刃贯穿过那看门犬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着那由于时间流动而消散的蓝色刀光,它们在消逝的前一瞬间还保持着法阵的形状。即便周遭瞬息间便回归了黑暗,但那被刻下的巨大法阵,应该还存在于这深渊的地面上假如这里的地面真的是实质地面的话。
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我复现了那个见之不忘的技能……可是,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够在人间释放这样的巨大法阵呢?
不知道是因为弗拉德并没有对着那只看门犬下死手,还是说这看门犬着实皮糙肉厚,弗拉德那样凌厉猛烈的攻势也不过是在它身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饶是我后来圈画下的符文法阵,才让它的动作被符文牵制,速度变得缓慢下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趁着它还没有习惯符文的牵制作用,我们先去里面看看!”黑暗中我凭着脑中的记忆和血色荡漾出的微光咬着牙冲到弗拉德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就要往看门犬的身后绕过去。手掌接触处一片冰凉粘稠的液体,应该是弗拉德仍未凝固的鲜血。
“嗯,注意时间。”我看着弗拉德最后催生出一片血红色的荆棘,一路追着我们奔跑的脚后跟疯长。
时间吗……我另一只手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计时器上显示刚刚的战斗耗费了我们……一个半小时?!
不不不,冷静一下,也许是因为这手机跟着我一起进入了快速流转的时间,所以导致经过的时间比较长?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有点麻烦。
和兰迪约定的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五个小时。但是如果下一次还继续使用海辛家那让时间变缓的能力的话……我就更加无法把握在深渊中度过的时间了。
乐观点想,这样不是正好更加保守安全了吗?
“滴答”、“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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