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着眼一瞧,那两字却是“研墨!”,当下了然,将条子放到了一旁去,着了案上的云山砚磨了开。

我又忽的想到了什么,开口问她,“今日上午成碧殿上,你的衣服为何会突然开了来?”

她面上飞霞,一边研墨一边道,“原先侍棠拿过来的衣服本就大了,在大殿上不知怎的就松开了。”

我将毛笔重新放回,起身来到她身旁,对她说道,“你将衣服合缝处展于我,让我细细瞧瞧!”

只见原本的七颗梅花扣已经有两颗因为松动掉了开去,剩下的五颗也松松垮裤的挂在织锦刨边儿处。我用指甲轻轻拨了拨其中的一颗,这一拨哪里要紧,顿时就将我俩后背的冷汗拨了出来。

“本以为是衣服太大,扣子没扣牢,愿不想竟是有人要故意作贱我们!”我与苏杏儿对视一眼,又将嗓子压低了几分。

听到我说是有人要害她,杏儿终究抵住不得,眼圈红了红,半响儿过后,她一把放下砚台,扑进我怀里就嘤嘤哭出了声。

过了许久,她情绪才平复下来,朝我低声啐道:“竟看不出这侍棠心肠竟然歹毒的很!”

我看着眼前的她,小小的一个人,面上的泪痕尚未完全干透,眼神里却浸满了冷漠。

“怕是与我们做对的不是侍棠,而是咱们的大弟子,吴!濯!月!”我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她的后背,想让她紧张的情绪松乏松乏。

她听罢,一愣,抽泣道:“姐姐怎知是她?”

“你早上未听侍棠说,这两身衣服是她从吴濯月那里取来的。”

“要说是她我心里还好受些,反正咱们与她一早就结下了梁子,也不差这一遭了。”苏杏儿怕我们的罪了吴濯月,现在又惹了侍棠来。“单说上午之事,她也未从中捞到半分好处。”

“我猜想那衣服原本是给我穿的,不想阴差阳错却是被你错拿了去。”我不想让她担太多的压力,分析给她听。

“可是她究竟为何一直针对于你?”

“现在想来还不十分清楚,再过些时日,想必,不想清楚也不得不清楚了!”

毛笔在笔搁子上探出一截头来,饱蘸墨汁的笔锋有些兜不住,“啪”的一声,滴了一滴墨到青玉案上。

苏杏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一阵儿兴奋,“不如我们去告诉师傅吧,禀了师傅。让她为我们做主!”

我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了一方蚕丝帕子,掩了掩嘴角,“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师傅定然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的。咱们先避着锋芒吧,来日时机一到,便。。。”我未将剩下的话说全,但握在手上的帕子却不着痕迹地将案上的那滴墨汁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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