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的下巴紧绷一线,他的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瑟瑟战栗着,内心反复地挣扎撕扯着。
强烈的日光照耀下,凌信诚深深地埋下了头,许久之后,他终于紧咬着牙,失去理智的咆哮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背叛了妈妈,也伤害了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他无比憎恨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父亲感到失望透顶。
可笑的是,他竟然为了这样不堪的父亲,一度迷失了自己,陷入了仇恨的漩涡难以自拔。
已经午后一点多钟了,婚纱店里,两个女孩还在沙发前端坐着。
奇怪,明明说好要来接我们的,却不接电话。
罗依依给凌信诚打电话,却没有打通。
单小羽在旁边轻声劝道:“可能他们都在忙吧,我们还是别打搅他们了,自己回吧!”
罗依依悻悻地嘀咕道:“早知道我今天就自己开车出来了,没一个能靠得住的。”
单小羽宽慰似的拍了拍罗依依的肩膀,一叠声地笑着说:“好了好了,依依,我们走吧!”
拎起了一旁的手提包,两个女孩手拉着手,快步往婚纱店外面走去。
凌信诚从北郊的墓园回来的时候,天色忽然阴沉了下来,大片大片的乌云笼罩在头顶,狂风霎时大作,似乎快要下大雨的样子。
凌信诚脸色冰冷,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
在他身后不远处,江心白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冲他的背影大喊着:“信诚,信诚!”
对方却没有听见,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往前走着。
奇怪,出什么事了。
江心白皱眉,缓缓驱车跟上了他。
凌信诚又来到了那座废旧的药厂。
他步履蹒跚,表情凝重的走进了车间。
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很是难受的抹了一把脸。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怕这个女人的出现会影响到母亲的生活,可是他到底应该怎么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他觉得烦乱极了,微微仰着头,眼底有一种时空在交错混乱的崩溃感。
这一刻,凌信诚很绝望,他无比憎恨自己的父亲,憎恨他对家庭的不忠,憎恨他一意孤行,罔顾他人性命,他甚至憎恨自己的出生,憎恨自己为了父亲曾疯狂地报复罗家。
凌信诚喉结微动,有些麻木的站在原地,眼底有一抹撕裂的痛楚。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头顶之上两米远的地方,高高叠放起来的木箱子忽然微微晃动了两下,似乎有人在推着。
凌信诚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还在那里愣愣地站着。
身后跟过来的江心白却瞬间变脸失色。
“信诚!”在木箱子雷霆一击砸下来的时候,他冲了过去,用尽全力将走神的凌信诚推开。
“哐!”一声巨响传来。
俯冲出去的凌信诚受惊般地回头大望。
江心白就趴在他身后的地面上,浑身上下抽搐不止,漂亮的眼睛却濒死般执拗地大睁着。
凌信诚窒息地看到,鲜红的血花从江心白的后脑上漫溢而下,泊泊地浸染了他失去表情的脸庞。
“心白!”张了张嘴,他慌了手脚,飞扑到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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