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晴端起茶杯,喂他喝下。

“爹爹感觉好点了吗?”

“就是浑身疼”,韩春方有气无力道。

韩雨晴双眼一红,心疼道:“圣人好生无理,竟为了一个邪方把爹爹打成如此模样。”

韩春方忙道:“不许胡说,此番圣人已经手下留情了。”

韩雨晴擦了擦眼泪,问道:“听说圣人限太常寺半月内参解出邪方?”

“确有此事。”

“如今爹爹和石奉御伤重卧床,这可如何是好”,韩雨晴跺了跺脚,着急道。

韩春方侧卧床上,满脸愁容道:“伴君如伴虎,这也是为父坚决不如朝堂的原因。”

韩雨晴突然想起什么,建议道:“不若爹爹把邪方交予相熟医师,大家一同参解。”

韩春方摇了摇头:“圣人颜面不可不顾,此方仅我和石奉御等少数医师可见。”

韩雨晴蹙眉道:“石奉御可有把握参解的出?”

“虚无缥缈之事,何谈把握。”

韩雨晴思忖片刻,秀拳紧握道:“可否将邪方示于女儿,我来替你参解。”

韩春方看了她一眼,叹道:“此事绝不可拖累于你,我这条老命随他折腾吧。”

“阿爹”,韩雨晴清澈的眼眸也忽然黯淡下来。

徐明走到房前,却听里面哭哭啼啼,犹豫片刻,还是敲了敲门。

“嘎吱”,一开门就见韩雨晴满眼通红。

“我来看望岳丈。”

见是徐明,韩春方敛起愁容,沉声道:“进来吧。”

徐明作了个揖,向韩春方道:“岳父大人好些了吧。”

“嗯”

韩雨晴收拾心情,替徐明倒了杯茶,柔声道:“明日还要参加贡举第三场,你早些歇息吧。”

徐明道:“无妨,你多有不便,我先帮岳父换药吧。”

韩雨晴知他说的是事实,依言退出房门。

见徐明拿起药包,整治起来。

韩春方见状艰难的弓了弓腰,撅起屁股。他又觉场面尴尬,便随口问道:“第二场考的如何?”

徐明一边替他除去旧药,一边答道:“雨晴未与岳丈提及吗?”

“未曾。”

“上榜了。”

“上榜就好,名次如何。”

“榜首。”

“没关系,就算是榜首也有机会进入太医署学习”,韩春方的话戛然而止,挣扎起身,把药粉撒了一床,不确信道:“榜首?”

徐明连忙替他清理,回答道:“是榜首。”

韩春方微睁的眼睛射出的灼烈目光,又故作轻松道:“不错,孺子可教。”

徐明没有答话,手上动作却不停,麻利的替他换好药。

“第三场可是诊断病症?”

“是。”

“需细心仔细。”

“小婿醒得。”

“需眼观六路。”

“小婿醒得。”

“需耳听八方。”

韩雨晴推门而入时,韩春方还在喋喋不休。

“女儿啊,为父当年也是榜首。”

“小的时候你说过好多遍了,我和朗儿都听腻了!”

“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朗儿名次如何。”

韩雨晴自知失言,遮掩道:“下次还有机会。”

韩春方厉声道:“什么,这个逆子,一个太医署都考不进去。”

“让刘茂给我去把他拎过来,家法伺候!”

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徐明缩了缩脖,拿起药包走了出去。

借着月色,徐明摇头晃脑的走回房间,口中喃喃道:“刘管家今夜会不会太过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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