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的楚时溪看到李烜衡已经坐下来闭目养神了,也便开始从怀中摸索出一包止血的药粉,自己给自己开始处理起伤口。
他肩膀上的这个伤其实是刚才他为了救李烜衡时,被一个黑衣人趁其不备砍出来的一个伤口。
要是此时天光大亮的话,李烜衡他就会看见楚时溪肩膀上的那个伤口其实很深,如果当时那个黑衣人在往下砍一些的话,怕不是要砍到楚时溪的骨头上。
不过即便如此,楚时溪也没有喊疼。他咬着牙将自己的上衣脱下,那布条子粘着肉,撕下去的时候,痛的楚时溪一阵冒冷汗。
而之后上药,包扎,在穿上衣服这一连串的过程中,楚时溪虽然痛的都快没有力气了,可仍旧是一声不吭,等到最后完成了之后,他这才找了个地方瘫软的坐了下去。
他摸了摸怀中踹着的那块暖玉,冰冷的四肢在这个时候才总算缓过来了一些温度。
楚时溪慢慢闭上了眼睛,在梦里面,沈枝雀笑的一如这暖玉般温暖可爱。
第二天,天边才泛起鱼肚白,楚时溪就已经十分自觉的醒了过来。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李烜衡居然起的比他还早,或者那句话来说,他可能是一晚上都没有睡。
不过楚时溪也懂这个时候李烜衡心里面应该也不太好受,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子互相搀扶着继续往受灾的那个小州的方向走去。
因为没有了马匹,李烜衡和楚时溪两个人的速度一下子变慢了下来。原本预计今天就能够到达的路程,他们两个人硬是整整走了两天两夜才到达。
他们两个人的目的地是一个洪泽州的地方。
这个洪泽州虽然是个州,但是它实际上只有十几个村庄的人罢了。
此地地势险峻,都基本上全都是山地,方圆几百里外没有其他的人,要不是因为当初有个不受宠的亲王接管了这个地方,洪泽州说不定都不会被称州。
所以在后来,等到那亲王一死,下个地方就派给了几个小官员来管理。
李烜衡和楚时溪两个人踉踉跄跄地来到了一座茅草屋前。那院子里原本还在玩耍的孩童,看见他们两个狼狈不堪的大人之后便吓的一窝蜂都回了房间里。
李烜衡这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哪里有受到过这般待遇?
如果毕竟身为太子的教养在那里,李烜衡即便落魄到了这般境地,态度还是十分的从容不迫的。他扶着楚时溪站在屋外喊到。
“有人吗?请问有人在家吗?”
“有。”
刚刚一个从院子里溜回房间的小男孩,此时此刻有些怯生生的将头从屋内探了出来。
他有点害怕这两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哥哥,但是他也知道做人不能够见死不救,尤其是那个长得好看的哥哥,肩膀上好像还受了很重的伤。
李烜衡看见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弟弟,你别怕,我们两个人不是什么坏人,我们是皇上派过来帮忙救灾的。”
“救灾?”那小男孩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蛋,有一点点没听懂李烜衡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烜衡倒也不着急让他明白,他看了一眼楚时溪,随后冲着那小男孩柔声道。
“是的,小弟弟你能不能帮帮我们?这个哥哥受伤了,我们能不能像你家讨碗水喝,等一会儿我们就离开。”
那小男孩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两圈,认认真真思索了一小会儿后,这才奶生奶气的同意了。
“好吧,那你们先进来吧。”
李烜衡心头一暖,感慨颇深:“谢谢。”
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听到谢谢之后,脏兮兮的小脸上染上了一点点红晕。
他有一些不好意思的出来和李烜衡一起扶着楚时溪两个人进了屋子里,随后又十分热心的拿来了一个窝窝头和两碗水给李烜衡和楚时溪他们。
李烜衡和楚时溪他们两个人已经有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东西吃,倒是吃出了一股子狼吞虎咽的味道。
那胖胖的小男孩看他们两个人吃东西时和自己一样着急,也就对他们两人心生了一些亲近之感。
他拉了拉楚时溪的袖子。
“大哥哥,你受伤了,你要不要留下来呀,我姐姐可是我们村子里面最厉害的大夫。”
李烜衡微微一愣:“大夫?你姐姐竟然是个大夫呀?”
那胖乎乎的小男孩像是听到了什么夸他的话一样,十分骄傲的挺起了小身板。
“那是当然,我姐姐可是最厉害的大夫。”
楚时溪对于这小男孩子的姐姐倒是没有多少兴趣,他只是淡淡的问道。
“那你知不知道洪泽州的刺史住在哪里?”
那小男孩一听这个问题,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到最后只能红着脸憋出一句:“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姐姐肯定知道。她之前还有去帮刺史大人看过病呢!”
一听这话,楚时溪和李烜衡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心中有了答案。
李烜衡冲着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笑了笑。
“那我们两个能不能等你姐姐回来之后让他带我们去刺史那里看看呀?”
那小男孩点点头。
“当然可以啦!大哥哥,你们两个人是不是从京城来的呀?我听说皇上就住在京城那,里头有好多好玩的呢。”
李烜衡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是啊,等你长大了,大哥哥带你去京城玩好不好?”
小男孩顿时兴奋的点点头。
“好呀好呀!我到时候要带我姐姐一起去!”
就再李烜衡和这个小男孩有说有笑的时候,茅草屋的门被人给推开了。
一个身着麻衣的女子被楚时溪他们两个人吓了一大跳。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这里?”
李烜衡看见那小男孩的姐姐回来了,赶紧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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