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计议已定,当即由冼清让率众行至岸边。那两艘大船各可容纳三四百人,峻节五老、三部妙使各自带头,连同罗琨、癯樵先生指挥众多舵主、岛上僮仆依次乘坐小舟登船。冼清让见那蒙面高手立于原地,微笑道:“前辈可要坐船同去?”蒙面人嘿嘿笑道:“岛上之事未见分晓,老夫如何走得?”景兰舟见他留在岛上,心想对方武功与念阿上人不相伯仲,又是为救文奎而来,不觉稍稍放心几分。

幽部妙使上得大船,见染霞使并未跟来,不禁心觉奇怪。抟雾使问道:“染霞使怎不上船?”沉霜使面无表情,道:“宫主自有安排,休要多问。”抟雾、织霈二使见她如此说,便也不再多口。

足过了大半个时辰,岛上教众方才尽数登船,又在渡口留下三尾小舟,当即扬帆摇橹,缓缓驶离君山。朱奠培抚掌笑道:“诸位万事小心,可别着了官兵的道儿。”景兰舟见他一脸稳操胜券之色,心道:“小王爷自恃设伏于岳州渡口,仍是不肯服输;无为宫高手虽众,确未必对付得了霹雳堂的火枪。他不知冼姑娘已定下一石二鸟之计,王府人马若与岳州卫官兵碰面厮杀,不免两败俱伤,岛上教众便可全身而退,这一招实是机变如神。”

冼清让见两艘大船远去,笑道:“这一来岛上清净许多,说话也方便些。小王爷,我早说过宫主之位任凭王爷裁夺,今日小王爷若肯赐还家父,我便求道长将王府扳指交还于你。”先前左仲取出太祖皇帝赐给宁府的传世玉韘,之后便一直在松筠道人手中。朱奠培闻言心中一动,暗道:“此物确是我宁府一大隐患,若能失而复得,自是大妙之极;只是如此一来,今后恐再难染指教主之位,却又心有不甘。唉,只怪爷爷先前得罪了道长,致令他偏向冼宫主一头,否则道长未必不肯将扳指给我。”

范鸣声稍一迟疑,道:“小王爷,眼下最要紧须取回此宝,否则朝廷日后问将起来,王爷不好交代。”朱奠培叹道:“你二位虽随小王到此,心里终究是向着我爷爷。”范鸣声道:“王爷与小王爷乃是骨肉至亲,何分彼此?”众人闻言心中愈加明晰:“看来宁王祖孙二人确生分歧,不知是何缘故。”朱奠培叹道:“也罢!命里有时终须有,强求总是无益。冼宫主,小王答应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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