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柯读了信后便草草地将其叠起来挽在了自己的袖间,就迈着大步进了堂屋里。

屋内,他速速地收拾了一番,便带上门出去了。他的住所距京安城街约摸隔了两条短巷子,离就在京安城街心的“沈府”也还不算很远,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周秉柯就步行到了“沈府”的大门前。

他就站在“沈府”高大的油漆木门前。

周秉柯矮小的身材在静严的府门前更有一种压顶般的窒息感,他将两手对插进自己宽大的袖中,抬眼望了望悬在阳光里的木雕“沈府”门匾,略略踌躇。

愣了半刻,周秉柯扣响了“沈府”油漆木门上的黄铜门环,“笃~笃~笃~”只一个铜环声起声落的周始,“沈府”的大门便被从里拉了开来。

门房着一身深青色的薄杉,对着周秉柯上下打量,随即满面带笑地将他迎了进来,“您就是周先生吧!”

周秉柯从宽袖间抽出两手,对着门房轻作一揖,“正是,正是!”

门房听言就又是一笑,“刘管家早就吩咐过了,请周先生随我来。”说着,门房便引着周秉柯朝着后院走去。

二人迈过一道雕着吉祥花样的影壁墙,走不多远,“沈府”的管家就迎了上来。

管家笑呵呵地冲着门房摆了摆手,示意其离开。门房极有眼色地冲着周秉柯道了个别,便抽身沿着原路返了回去。

管家见门房已经走远后才微笑着引着周秉柯向“沈府”的北院走去。

“听黄先生说周先生您是他最最得意的学生,我们先生也吩咐了都按照周先生的要求来!”刘管家一边走着一边对着身旁的周秉柯暖语寒暄。

“沈先生客气了!”周秉柯紧跟在刘管家的身后,笑道:“不知我是给贵府的那位公子讲课?”虽然周秉柯早已经知晓他是顶替黄先生给沈家的大小姐讲课的,但出于客套也未避免尴尬周秉柯还是问了管家这个他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是公子,请您来是给太太膝下的玉雯小姐讲课的。”话落,管家又想起了沈棕清早上出门时对他的叮嘱,遂又对着周秉柯,“周先生,沈先生特意吩咐了说玉雯小姐有些皮实,可毕竟才是个年幼的孩子,要您讲课的时候多给担待担待,只求咱们小姐日后能认识几个大字就成了。”

周秉柯听言竟默默地笑了,他极力地努住嘴巴不让自己哼笑出声音来,然而心中却在默默地思忖:“这赵家和沈家可真是两个奇怪的富贵人家,都有着大好的家业,一家只要寻个先生给他多病的儿子解闷儿,一家花大钱找个师傅教家里的小姐认识几个大字儿!”周秉柯咂摸着嘴,摇了摇头。

虽然周秉柯咂嘴的声音极小但还是被领先他半步的刘管家听见了,“周先生是有什么吩咐吗?”

“哦!哦!不是,不是,没有,没有。”周秉柯的神色略有尴尬,慌忙地否认了之后便头也不抬地跟着管家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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