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雪知晓大人苦衷,却不知该如何安慰。目送大人离去,回神对上玄都打量目光,内心叹息,道:“有何不妥?”

玄都比量身高,面色愈发不解,“你说咱俩这就跟照镜子似的,这么多年大人却从未认错过,啧啧,这大人是如何分辨的?”

“大人便是大人,没两把刷子怎教我等追随?不若留着命回来,亲自问过大人。”妲雪掩上窗扉,推搡着玄都离去。“此去凶险,需得好生部署。”

亲手催人赴死的感觉实在难受,又逢阴雨,心中郁结难以排解。阎长青不知不觉走到假山石门前。

“主人?”石门开启,折柳惊讶之余不忘为眼前主人撑伞。“虽是夏雨却也凉气侵人,主人怎的也不撑把伞。”

阎长青沉默片刻,道:“烈些的酒,有吗?”

“尚未酿好。”折柳摇头,有些惋惜。

“不必跟随。”阎长青止住欲跟随的折柳,并不借过递来的油纸伞。

一袭红衣雨中行走,明艳动人。折柳收了伞,粗糙些许的手握拳,眼神明暗不定。

行至水榭,池塘中几朵白莲已经谢了,白瓣小船般散漂在水里,梗上只留个小小的莲蓬,和几根淡黄色的花须。那朵红莲昨夜还是菡萏,今儿却开满了,亭亭的在绿叶中间立着。繁密的雨点打的莲花左右欹斜,荷叶上聚了些流转无力的水珠。

“天道之下,大势不可改,小势或可逆。以阎姑娘之能,不该如此才是。”国师月牙长袍点缀冰蓝色腰带,好一个冰清玉洁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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