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不止殷父、殷母,亦有殷臻。
辰时,一家人用完饭,殷臻便背上爹爹备下的拜师之礼、娘亲备下的远行之物离去。此次,爹爹娘亲将殷臻送至村口恋恋不舍,而幼弟幼妹尚明远行之义,尚缠着殷臻捎些糖果归来。
殷臻重重的跪倒在地,重重的嗑了三个头,“臻儿不在身侧,还请爹爹娘亲珍重身体!莫为臻儿忧,莫为臻儿愁!”
“你这孩子,快快起来!”殷母将殷臻连忙扶起。
随之,殷臻微微弯腰,摸着殷云、殷锦,“大哥,走了,你们在家莫要惹爹爹娘亲生气!”
殷云、殷锦似乎此时方才察觉离别的气息,哭泣着不让殷臻离开。
殷臻亦满眼泪意,然不愿让爹爹娘亲看见泪意,故而立马转身离开。
别了,爹!
别了,娘!
别了,云儿!
别了,锦儿!
云雾山。
殷臻将束修等呈与云语医仙。
云语医仙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身褐色粗布衣裳,袖口或因时常磨损而现毛边,脚下的鞋已被磨破,漏出看不分明的里层,这拜师之礼怕是颇为了些功夫。
“这束修,你且拿回去罢,我云语医仙收徒不需如茨繁文缛节。”云语医仙淡淡顺道。
“云语医仙,莫不是瞧不上这拜师之礼?”殷臻揉着衣角问道。
“……殷臻,我云语医仙收徒不需繁文缛节罢了。”云语医仙道。
“若云语医仙非瞧不上这拜师之礼,则还请云语医仙收下这拜师之礼!”殷臻稚嫩的脸庞上满是坚毅。
瞧着眼前的坚毅的少年,云语医仙长舒了一口气,“既如此,我便收了罢!三日后,我便于云飞院举行拜师之礼,正是收你为徒!”
殷臻亦长舒了一口气。
云语医仙正待离去,突的瞧见殷臻身上破旧的衣衫,似是打定了注意,便起身离去。
“云语医仙……”可却无人回应。殷臻只得在云雾山庄四处闲逛,姑且称他为云雾山庄罢,整个山庄处于云雾山半山腰,以白石青瓦搭建而成,甚是清雅!
“咕咕咕……”原是五脏腑需饱食,殷臻自井里打起井水,配合着娘亲为自己备下的干粮,午食便将就应付。
接连两便也如此应付过去,第三云语医仙巳时终是归来,却见着一处,竟冒出缕缕炊烟,怎的竟走水?!怎的走水处竟飘来阵阵饭菜之香,难不成我几日未曾进食,竟如食神之梦境?!
云语医仙沿着香味几步并做一步,香味越发浓郁,于炊烟中隐约看见一个少年的身影。云语医仙脚步声,引得少年抬头而扫视四方,“云语医仙?!”“……殷臻!”
“云语医仙,你回来了?”殷臻惊喜道。
“……殷臻,你怎的竟在烹煮食物?!”云语医仙因从未烹煮食物,故觉烹煮食物甚难,只唯客栈可烹煮吃食!
“云语医仙,我饿了!干粮也吃完了。”殷臻翼翼道。
“可生火,甚危,若有下次定不可如此!”云语医仙担忧道。
可,待云语医仙瞧见殷臻所做菜式,野菜青翠欲滴,如上好的翡翠般,野猪肉肥瘦相间,焦黄脆嫩,微微泛着点点的油光,香味甚为浓郁。
云语医仙“咕咚”将华池之水吞咽下去,冲殷臻微微一笑,“今后可多多烹煮一二!”
殷臻认真的点点头,“是,云语医仙!”
“应称师父!”云语医仙啃着野猪蹄,满脸油光。
“可,还未行拜师之礼!”殷臻微微道!
“待我用完吃食,便准备拜师之礼罢!”云语医仙道。
待云语医仙、殷臻用完吃食,一个灰色包裹落在殷臻脚边。
殷臻疑惑的看着云语医仙。
云语医仙缓缓道,“这乃是我为你挑选的衣物,你且试试罢!”
衣服?可自己尚有衣物,何需衣物?!“云语医仙,我尚有衣物!”殷臻道!
“我着云锦,怎能让徒儿着粗布衣衫,你且试一试!”
师父终究是嫌弃我家境贫寒,殷臻去往一处房间,打水沐浴,着新衣。
云语医仙似回味方才之美食,忽的自言自语道,“不若将此名为云梦厅?云乃云雾山之云,梦乃如梦如幻美食梦之梦?”云语医仙思索片刻,击桌而乐,“云梦厅?此名甚好!甚好!”
殷臻来时便见如此情景,甚惊,“云语医仙?”
“怎的,还唤云语……”云语医仙瞧着眼前的纤薄少年,虽面色微微泛黄,然五官甚是精致,眉如刀,眼如星,唇如蜜,甚是好看。青蓝色云锦上绣清雅竹叶,整个人如将腾飞之蛟龙般熠熠生辉。让人不由得叹道: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皎如玉树临风前。
“我眼光当真不错!”云语医仙自道,只是不知这话是夸人还是夸衣衫。
殷臻却不自觉得红了脸。
“既已整理,便着手备拜师之礼罢!”云语医仙实望殷臻叫自己一声师父,毕竟也是第一次当师父!
午时,云飞院,殷臻行拜师之礼。
礼毕,“殷臻,且叫句师父听听?!”
“师父!”殷臻甚为尊敬呼喊道。
“殷臻,你且四处瞧瞧,熟悉熟悉……”云语医仙顿了顿。
“师父,这云雾山庄我已大致逛了一圈。”
“云雾山庄?”
“师父,这乃是我闲逛时为山庄取下的名字!师父,不喜?”殷臻试探问道。
“非也,甚好!”云语医仙缓缓道。“既你已将这云雾……山庄逛了一圈……”
“师父,我可否今日便学医?”殷臻问道。
“且罢,今日方拜师,你且歇息歇息。”云语医仙摆摆手。
“师父,我不累,我愿学医。”殷臻坚毅的道。
“也罢,你对照此书习药性药效罢!”云语医仙将医书递与殷臻。
殷臻持书离去。
此后经年,云语医仙悉心教导殷臻习医,学问脉之术、学以针刺穴……虽山中清冷,然殷臻习医,云语医仙教学,倒也甚为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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