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手握着锦缎,缓步来到殊言的身侧,与他并肩,他们身后是耀眼的花火和连绵不绝的花雨,这身前依旧是一袭白衣红带,手杵木杖的月老。
昭纥端坐席上,边吃着糕点边看着不远处那对缓步而来的新人,面色喜乐神情到也还算平静,而她身侧的鸾鸢却已是激动得喜极而泣。
“喂,你至于吗?”昭纥白她一眼。
“当然至于。”鸾鸢哽咽着,“小妮子长大了,你看看那小妮子的胸,怎的比我还大呢?你比我大也就算了,她怎么也能!呜呜呜呜……”
昭纥眼角一抽,差点背过气去,她又白鸾鸢一眼:“傻鸟。”
台上,月老已退去一旁,将主位让给了两位新人,待得他们携花球站定,面对座下满堂宾客时,洪亮高喝:
“一拜天地!”
台上二人躬身而下,昭纥越过二人的肩背,看着对坐忆囚。
他今日饮下了太多太多的酒水,眼下双颊已是泛红,当“二拜高堂”之声落下时,这一同红了的,还有他那双装着清亮眸子的眼眶。
忆囚对此感伤不已,折袖对此却是乐见其成,妖王宫里没了这上蹿下跳四处针对于她的小祖宗,这使得她极是开怀。
“夫妻对拜!”
折袖瞧着台上对拜的这对新人,眼中眸光流转,单手随意的在面前桌案上拨弄着,随着一声“礼成!”之声,折袖将流转的眼眸定睛在了桌案上的冰晶昙花盘里,抬手拿起面上的那颗携香果左右看看,面露狡黠,而后将其含入口中吞下。
“送入洞房!”
“好!”众妖仙们欢呼不止,殊言在宾客们的起哄簇拥之下,一把将尽欢给打横抱了起来,预备着往喜阁中去。
只这欢快的脚步才将将抬了那么二分,这座上,妖王后折袖已然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躬背撵腹,血中带黑,额冒青筋,痛苦不已。
她头一歪就瘫进了身侧忆囚的怀里,面上冷汗不止,毫无血色。她用手捂着肚子,看着忆囚张嘴想说什么,可这声音细若蚊蝇,有气无力。
忆囚揽着她,看着她唇边的血迹,一声惊呼:“中毒?!”而后厉声喝下,“来人!传药医!快!”在又看着座下众人,“药王可在?药王何在?”
鸾鸢面带几分惊疑的碰了碰昭纥的肩膀:“喂?你不会当真下毒了吧?”
昭纥未答,鸾鸢便扭头前去看她,却见她眉头微蹙,想来这中毒之事,并非是她所为。
这其中,不知又暗藏着什么波涛诡谲的阴谋。
原本喧闹的宴席登时满座皆静,鸦雀无声,只余得妖王忆囚那因急切而显得粗重的喘息之声。
而座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一众的四目相对间,一根红绳自层层人群后串出,精准的搭上了折袖的脉搏,细细探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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