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瞪她，伸手指无机，“少糊弄我！没有他，你一个人能躲过今日这样的阵仗？！”
“……”裴秋阳无语，瞅了眼景元帝，一掀裙摆，跪在了无机身旁。
无机握住了她的手，朝景元帝看去，“陛下恕罪，是臣自作主张，殿下毫不知情。”
景元帝不是不气这二人私下里行动。
他身为帝王，什么阴谋算计没有见过？
今日那玉桥一开口，他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有这样的人护着自家宝贝丫头，他自是放心的。可放心之余又忍不住生气！
难道他这个做父亲的就这么没用么？用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着急忙慌地讨好殷勤？！
瞪了瞪两人，“再胡说八道，朕就将秋阳另许他人！”
又是这招！
裴秋阳皱眉，“父皇！我们真的不知道德妃今日想做什么啊！无非就是见招拆招。谁知道她这么狠心啊！想害我就罢了，孙嫔，安悦容，还有那两个戏子，哪里又得罪她了？”
她说着，语气又渐渐地弱了下去，“国师调查出来，先前在云顶寺的刺客，还有后来我遇到的几次险境，甚至之前六姐推我下水，红杏背叛我，都是她在背后教唆的。”
她看向景元帝，“您说，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要招她这样记恨啊？今日若非国师，我肯定避无可避的。父皇，您别生国师的气了好么？”
景元帝哪里就是真生气了。
裴秋阳话语里的委屈早已让他心里疼得不行。
再次看向手里的信件，已是明白，这些年，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原来一直都不过是披着一张人皮的蛇蝎罢了。
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已经面目全非。
摇了摇头，坐回椅子里，颓然地叹了口气。
裴秋阳叫他这样给吓了一跳，想起身到他跟前去，却被无机拉住。
“你们先下去吧。”
景元帝的声音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
裴秋阳立时抬头朝他看去，景元帝的神情让她很是担心。
“父皇……”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景元帝却摆摆手，“下去吧，最近好好地在长乐宫待着，不许再乱跑。”
虽是呵斥的话，却似叮嘱般平缓。
裴秋阳抿了下唇，朝无机看去。
无机拉起她的手，恭声道，“臣告退。”
裴秋阳只得起身，被他牵着，又回头看了看，只见景元帝靠在椅子里闭着眼，不知为何，心下一阵酸楚。
直到了养心殿外，才瞧见方园从长廊那边走来，身后跟着数个宫人，还有个衣着不甚光鲜的百姓。
不由多看了眼。
方园站住脚，视线在无机同裴秋阳交握的手指上停了停，抱拳行礼，“见过殿下，国师大人。”
裴秋阳好奇，“你方才做什么去了？父皇那边……”
却被无机捏了下手。
“之后的事，有劳方统领了。”无机说道。
方园颔首，“国师放心。”
又对裴秋阳行了一礼，“臣告退。”
便带着人到了殿门前，恭声求见。
裴秋阳一头雾水，朝无机看去，“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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