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展铭垂下眼帘遮住深眸中涌动的情绪,转身看着旁边的章逸飞,抿着嘴角走了过去。
“你现在没问题了?”并肩而立,男人目视着远处低声问着身边的男人。
“早几年就好!”抿着嘴角苦笑了下,看着顾展铭淡漠的侧脸,章逸飞看了眼墓碑前的两个身影轻声问道,“能把当年的结果告诉我吗?”
长眉轻皱,顾展铭侧身看着章逸飞,薄唇扯动清冷开口,“罗莹云!”
“罗莹云?”章逸飞错愕了下,看着顾展铭的双眼暗光划过,“确定?”
嗯了声,对着他轻阖了下双眸,顾展铭给了他确定的答案。
“罗莹云!”惊诧中的男人紧皱着眉不断地呢喃着这三个字,胀痛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当年的画面,“罗莹云是云柔的好朋友啊,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伤心病狂的事情?”
皱着眉心看着低声呢喃的男人,顾展铭并没有任何的回应,神色淡漠毫无起伏。
紧捏着鼻梁的章逸飞猛然抬头看着顾展铭,双眼里的沉痛浓得化不开,“当年应该是她换了约定的时间跟地点!”
“什么意思?”听他这么说,顾展铭微眯着双眼追问道。
“你等着!”深呼了口气,章逸飞回头看了眼墓碑上清丽的丫头,转身飞快地往山下跑去。
看着飞速而去的身影,顾展铭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
气喘吁吁跑回来的男人,手里捏着一本包装精美的书,章逸飞看着顾展铭轻哑开口,“这本书,是当年我到顾家看望云柔时,从她屋子里的地板上捡回来的!”
看着眼底包装精美的书本,顾展铭蹙着眉看着章屹飞,眼底有些疑惑。
男人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章逸飞深呼了口气,十指快速动作着,将包裹在外面的那层精美的包装纸直接撕碎,露出包裹在其中的书本。
提着眼帘,微凝的眸子扫过章逸飞异常肃穆的脸,顾展铭重新将视线落在他手中的书本上,只见他直接将书打开落在扉页上。
血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书页上那行字迹,章逸飞的双手剧烈地抖动起来,痛苦的声音从他紧抿的嘴角溢出,“都是我害了云柔,怪不得她那么恨我啊!”
想起顾云柔那双含恨的双眼,男人的心口犹如被炸开般疼痛难忍。
从他的手中将书本接过,顾展铭漆黑的眸子紧紧地锁着扉页上的那行字体,长眉紧锁低哑出声,“这是,你当年约云柔的?”
章逸飞抬着血红的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摇了摇头却又点了下头,“这本书被人掉包了!”
男人的话音落下,顾展铭捏着书本的手指猛然收紧,当年想不明白的事情,此刻瞬间开明。
“你把书交给罗莹云,”男人压着长眉盯着沉浸在痛苦之后的章逸飞,说着他心底的答案,“罗莹云利用这个机会偷换了所有的东西?”
“现在看来是的!”从男人的身上挪开潮湿的双眼看着墓碑上的女人,章逸飞心疼地开口,“是我害了她,当时我要是能亲手把那本书交到她手里,该有多好!”
顾展铭随手将手里的书扔在了地上,压着心口翻滚的疼痛,看着章逸飞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责备,“时过境迁,你也别自责,当初的事情谁也没有防备,这不能怪你!”
摇了摇头,章逸飞步履不稳地往顾云柔的墓前走去,疼痛的双眼溢满水光。
他从来不知道,由于当年那次的错信,让这个花季的少女彻底凋零。
双膝弯曲,直直地跪在两老的面前,章逸飞对着两人狠狠地磕着头,嘴里不住地说着对不起。
“你这是怎么了?”郑淮西弯下身扶着地上的男人,声音里满是急切,“有什么话先站起来说!”
“伯母、伯父,当年是我害了云柔!”章逸飞依然固执地跪在地上,仰着视线看着面前鬓角染了白霜的两人,痛苦地呢喃着,“是我害了云柔啊!”
“什么?”郑淮西的双眼圆睁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妈!”顾展铭快步走了过去,将章逸飞强硬地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转身看着面露诧异的两人低声解释着,“这或许就是当年的真相了!”
“罗莹云当年是云柔最好的朋友,不止你相信她,我们所有的人都相信她!”顾东兴走到章逸飞的身边,抬着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开口“这件事,你也忘了吧!”
“伯父!”章逸飞痛苦地呢喃着,“我怎么能忘记呢?”
“逸飞!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看着依旧陷入痛苦中的男人,郑淮西的心情也异常的沉重,“云柔不会怪你,我们也不会怪你!”
对着她沉重地点了下头,章逸飞转身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低声祈求着,“我想再跟云柔呆会儿,行吗?”
视线跟身边的两个男人对视了眼,见两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郑淮西看着眼底满身痛苦的男人轻哑开口,“好!”
顾展铭在男人的背影上深深地看了眼,转身随着顾东兴夫妻两往山下走去,把空间留给了这个痛苦中的男人。
“云柔!”长身下压,章逸飞直接盘腿坐在了墓前,抬头跟照片里含笑的女人对视着,嘴角跟着弯了下,“我很想你!”
照片里的女人依旧温和地看着他,耳边仿佛想起了她轻柔的声音,“逸飞,我们以后到瑞士去好不好,据说那里是世界上最美的国家,我想去看看!”
“云柔,瑞士我去过了!那里跟你想的一样非常地漂亮!”男人的眸光悠远而深长,一点点地讲述着他去过的地方,看到的风景。
郑淮西扶着车门回身往山上看去,对着身边的两个男人轻声呢喃着,“当初云柔要是没有出事,该有多好!”
“也不知道老章回来了没有?”顺着女人的目光看着视线中的那点人影,顾东兴低声开口,“这孩子的精神状况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让展铭了解下就是了!”坐进布加迪,郑淮西跟身边的男人念叨着,“看他刚才的状态,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嗯了声,捏着方向盘的男人看了眼后视镜,“我让关震注意下!”
“这孩子当年的也是受苦了!”靠在车椅上,郑淮西低叹了声,紧抿着嘴角不再开口。
十年前的那场灾难,在大家的心里留下了太多的伤痛。
那块结痂,一碰就疼!
……
“不好意思,由于事情比较特殊,我不得不跟你面谈!”看着霍靖庭轻抿了口咖啡,南宫成燕无奈地开口。
“什么事情?”靠坐在椅子上,男人抬着眼帘看着面前的女人。
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南宫成燕拧着眉试探地问道,“你家女管家的权利是不是很大?”
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指游移在明晰的下巴上,霍靖庭挑着眉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你知道吗?韩妈妈今天在我家做客!”蹙着眉紧紧地盯着他,南宫成燕开口说着今天见到的画面,“我不认为这只是场巧合!”
男人的长眉蹙了下,显然南宫成所讲的事情同样出乎了他的意料,“多久了?”
“第一次上门,但是之前她跟我妈妈互撩了多久我就不清楚了!”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错愕,让南宫成燕相信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的主意。
话音落下,南宫成燕就见霍靖庭搁在桌子上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
她也这才主意到他的手指,指甲被修剪地异常地干净,指尖的肉非常的圆润,每根手指都虬健有力。
“放心,韩妈妈即使有意地接近你妈妈,她也不会有恶意!”沉默了会,霍靖庭如是跟南宫成燕说道。
女人的眉眼皱了下,显然对于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细眉轻抬扫过对面的男人,南宫成燕继续开口,“霍总,你们什么时候回你的法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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