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进刘敏屋子翻动东西的人应当不是盗贼,哪有盗贼放着枕头下的铜钱不拿,偏偏拿那烛台的,还是烧了段时间。”沈苇苇道,她再次捻起了那烛蜡,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油腻的脂粉味扑鼻而来。她其实并没有想的那么深,不论是她的府邸还是其他,这种劣质的烛台从来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或者说,这么些年她打心眼里觉得着烛台现下不应该早就遍布市场了?她眼底微暗,想起上回户部侍郎所说,顿时明了不少。

“这拿走的烛台倒是有点意思,我若是记得没错的话,这烛台应当是一对的。”沈苇苇说。

“何以见得?”盛晟扬了扬眉,余光扫过卿芙,看着沈苇苇问道。

“这个材质的烛台做成一对的卖的会更好,刚刚我着实没有想起来。上回户部有人拿回了这个玩意儿,还问这种灌满了脂粉的烛台是如何做出来的,烧起来满鼻子的脂粉气息,让我吐槽了有些个日子。”沈苇苇将指尖的粉末轻轻掸下,似乎是难以忍受手中的脂粉味,她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擦拭着入葱白般的手指,薄如蝉翼的睫毛颤颤,一时之间倒是让人觉得沈苇苇身上那股凌厉的气息散了不少,平添了几股子柔意。

“如此说来,打更人的搭档倒是可以查查,就是不知这疑犯拿走烛台是为了掩盖证据还是为了做些其他的东西。”盛晟点点头,说道。

“十里,你且去看看。”盛晟说道,“日间不急着去,晚上去探探。”看着十里准备走的背影,盛晟复又说道。

“是,主子。”十里愣了下,只一下便明白这事不能正大光明的事情去做,也只能等这张阳润打更时去瞧上一瞧。

“这些个人都在这了。”沈苇苇看着手中的账本和收集来的信息,说道。

“我昨日也是翻了好些个时辰,我觉着这几个人倒是挺符合卿芙你说的。”沈苇苇抽了一本出来,翻了几页,值了值上头的画像说道。

“这些个画像...”卿芙看着上头仅能大致看出轮廓的画像,有些难以相信。

“哦,这个画师当时是捐官进去的,这画的技术确实差了些,不过这个应当不是很重要吧?”沈苇苇看着上头的画像,笑了笑。

“所谓相由面生。”卿芙精致的眉头皱了皱,却也明白木已成舟,也只得到时候亲自去这些个人那里瞧瞧。

三人对着画像账本讨论来,讨论去,各自有各自的说法,意见亦是未能统一,看着乱七八糟的画像,三人叹息,只得认命,也幸得从沈苇苇将这几人的名单提出来的时候,九里进了来,这个八面玲珑的小厮,不过一会就把拜帖送了出去,这不,第一家紧着时辰就送了来,可是撞在了待发的箭上。

三人趁着时辰还有些个早,便赶着时辰去了这第一家,苏家。

卿芙回京城不过几月,对这京城的世家却早已铭记于心,她回来之时也曾跟着自家娘亲出席几个宴会,莺莺燕燕,姹紫嫣红,京城的世家贵族女子都是矜贵的不得了,即便再温和的性子里也总是带着点对于京城的自信和傲慢,卿芙难以融进去,却也从没有想要融进去。

可对于这京城错综复杂的关系,京城的带头世家有哪些,却是怎么样都要熟的,正如她娘亲所说,你若是不想融进去,那便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你若是不小心挡了谁的路,走了谁的运,踩了谁的雷,面上不知,心里还是要门清的,免得被人卖了,还在开心的帮着人家数着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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