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苏嘉州在一干疑犯中显得更为明显,案卷上还说,苏嘉州有一贴身侍卫,从小长大,侍卫武艺高强,常陪伴左右,时人只见其人未听其语。

不论是小巷案子处理尸体的犯人,还是栽赃的犯人都颇为附符合。

且想着,便走进了苏嘉州的院子,身着灰黑色侍卫服的人半倚在门口,闭着眼睛,听见几人的脚步声,立即睁眼。眼里尽是警惕。

...

“夫人,那三人...”蔡嬷嬷担忧的问道。

苏夫人放下手中的账本,揉了揉额头,温声细语,“嬷嬷不必担心,几个小鬼头翻不出什么大花样。”

“可是,大少爷那边...”蔡嬷嬷仍是担心。

“嬷嬷,我这些年做的如何?”苏夫人拍拍蔡嬷嬷垂着她的肩膀的手,示意她停下来,问道。

“嬷嬷,我这些年来,自认做的不说很好,但对大爷先夫人留下来的孩子不薄,不曾亏待他的吃食,不敢大声责骂,不敢说一句先夫人的话。”苏夫人眼皮微敛,声音可见的放轻了。

“嘉州这些年一心想要走科举的道路,我从未说一句反话,我始终坚信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可是他表面上与我和睦,背地里不知道跟他祖父说了多少,老太爷在我刚进来的时候给了我多少难堪,嬷嬷你不都看在眼里吗?这些年来,我忍气吞声,从不抱怨一句,为了得到老太爷和大爷的理解,所有的喜好都随着他们来,我曾经也似那个小娘子般喜欢穿红衣裳的,那般的有生气,可是..”苏夫人缓缓叹了口气。

“为此,嘉州的事情我从来不敢参与,就怕他知道后,在老太爷面前说些旁的话,外人都道苏家大夫人治理有方,颇得敬重,谁又知其中的苦痛?呵,也或许是这泼天的财富吧,也或许是这常人难以企及的地位,旁人只道嘉州小时丧母可怜,谁又知我的战战兢兢呢?若不是为了家族,我又何苦来受这搓磨?”苏夫人想要笑一笑,放在手边的铜镜映出了夫人自带风情的面庞,铜镜里头的人儿,即便是笑着的也难掩悲伤,她心想,若是有可能,她宁愿去那寒门,也总比在这高门大院独自怜惜来的舒服得多,好歹是一个原配。

“夫人...”蔡嬷嬷叹道,她这在自家跋扈的、恣意的小姐啊,如今为了他人的喜好,硬生生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另一个人,穿着自己不喜欢的衣服,做着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这事我把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该拦的拦了,该敲打的敲打了,这要是嘉州自己的错儿,那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他都逃不了,我还能做些什么?”苏夫人还是那个笑容,她看着蔡嬷嬷说道。

“说来我不过也只是个管家的婆子,哪里能够做些什么?那三人,虽说没有品阶,可后头站着的可是皇上,大爷来了都未必有法子,更何况什么都做不了的我?”苏夫人无奈的说道。

还没等蔡嬷嬷做出什么反应,她拿起账本说道。

“嬷嬷,刚刚我看了下这个账本,这块地方有些不对。”苏夫人皱了皱眉。

“小姐,哪儿?”蔡嬷嬷把刚刚的一切放在了脑后,凑上去问道。

...

“州远哥,这几位大人是来找大少爷的,夫人吩咐我把他们带来。”穗儿见州远一副要将几人赶出去的表情,连忙上前说道。

州远鹰一般的眼睛扫过几人,仍是站在门口不动。

“州远哥,这几位是来查案的,只是找大少爷...”穗儿咬了咬牙,顶着州远凌厉的眼神说道。

卿芙看着面前名为州远的男子,心里更加觉得他作为处理尸体的人甚是符合,寡言少语,再见其衣服穿着,连一个褶子都没有,可见是一个行事周密的人,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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