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自己呢?又何尝不是?除了身的钱包,也根本没有什么东西,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原来门口就有一个兜售雨伞的零时摊。

该死的,刚才怎么没有看到?

回到宿舍,土想就不断打喷嚏、流清鼻涕,看来是感冒了。

忍不住又给苏发了个短信,提醒她一下车,就买感冒药吃。

但是苏一直没有回短信。

周五的时候,还是没有苏的消息,而他妈妈却来电话周六要来,主要是看看他的女朋友。

土想想想苏那么着急回家的情景,想,肯定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就算回来了,估计也没有心情见自己的父母,于是,他对妈妈这个周末学校里有事情,到下个周末吧。

妈妈却在那边笑了,:“非要等到周末吗?下下个周三,你爸爸要去省里出差,我也跟着去,顺便和你们见见面。”

“那也好,来之前打电话,我去接你们。”土想。

土想觉得他妈妈现在肯定是更年期了,最近两年,每要给自己一个电话,吃喝拉撒什么都要问,弄得自己一点不想接她那每的爱心电话。

任何事情要是做的过了,真不是好事,现在,他没有觉得母爱感动,而仅是一个烦字。

挂了母亲的电话,他又调出了苏的电话,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哪里?到底回来了没有?

自从出了那三个字后,土想每的日子里,苏的名字都会随时在心里默念几次,那张文静的脸,也总是会浮自己的心,苏名的、不由自主的。

终于还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放不下她,就直接关心他好了,不要在乎是不是对方会拒绝。

“喂?”电话里传来她的声音,只是,就这个喂字,却让土想听出了其中的伤心、痛苦、压抑,还有强忍的眼泪?

对,是眼泪,土想仿佛都看得到,就像那晚,在那个喷泉前的长凳,她的泪,虽然不想让人看到,虽然在竭力掩饰,可是,土想他还是看到了,感觉到了。

“,你现在在哪里?你好吗?”土想轻轻问。

“我在外婆家,我外婆昨刚刚去世,突发脑溢血咳、咳”苏,终于哭了出来,还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字不成句。

“,注意身体,坚强点”,土想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安慰话语,然后,静默了几秒,苏已经悄无声息地收了线。

土想的生活,一直处在一种很优越的坏境,自从自己懂事起,爸爸就是市人事局的干部,后来又成了领导,每年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这些人见了他,自然也是非常之亲切,碰过年过节,自然红包不断。

他妈妈原来是一个水泥厂的工人,因为爸爸,居然成了一个教育局的公务人员,也是被别人追捧的单位。

土想是独子,所以父母期望很高,原本是希望他能研究生,以后再去国外渡渡金,但是土想不想读研,所以,他们就私下里在省城给儿子买了房,希望儿子能在省城落户,也是蛮好的。

至于以后的路,他们可以扶持一段,至少经济不会让儿子有半分艰难,原始积累,父母已经完成了,现在是要把儿子送到更高一个层次。

都三代造就一个流人士,土想的爸爸想让他的第二代就成为所谓流人士,而流人士,当然是首选从政了,用他几十年积累的人脉,他想,他能够给儿子经营一个好的起点。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孩子的成功,总是父母的一份荣耀。

可是,土想似乎总是和父母的决定背道而驰,因为从爱数学,非要填报数学专业,如今大学毕业时,又决定离开父亲的触角能伸到的地方,去北京创业。

也许,正是从优越的条件,土想基本没有吃过苦,得到的都太容易了,所以,并不知道生活的艰难,而北京,总是一个年轻人寻梦的地方,土想也选择了北京。

只是,这里,在他毕业离开前夕,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姑娘,触动他那对待感情认真不起来的神经。

原来,恋爱可以让一个人又甜蜜又苦涩。

原来,牵挂一个人,居然真的是才下眉梢,却心头。

你要挺住。

土想默默在心里。

原来,那中午,苏刚吃完饭,忽然接到了爸爸的电话,外婆突发闹溢血,正在抢救室抢救,情况很糟糕,如果能赶回来就尽快回来一趟。

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火车站,父亲虽然没有到底有多糟糕,可是,苏的第一感觉是如此不好,也许,缘于昨夜的那个梦,那个梦,太奇怪了。

她梦见儿童时的自己跟外婆走在一个崎岖的山路,走到一个到处是花圈一样的地方,外婆不见了,她自己转来转去弄不清楚究竟从哪里路去找外婆,最后着急得哭了起来,直到哭醒。

梦醒了还从那种悲伤绝望的情绪中恢复不过来,居然在醒过来后,还抽噎了好一会才彻底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如果,外婆也抛弃了自己,那自己该是多么可怜。

可是父亲的这个电话,让她本就因为这个梦而郁郁的心情更加难过。

亲人间的预感,总是很准的,难道,这是,外婆要离去的征兆。

也许,外婆昨晚就走了,想带走自己,终于又不能带走,就把自己扔在半路自己走了?

人有灵魂吗?外婆,如果你有灵魂,请等我一等,有很多话,我还要问你。

看看表,中午的那趟火车或许还能赶得,不过时间太紧了,又下着雨,估计到火车站路不好走,于是,情急之中想到了土想。

外婆最后的两,苏是守在身边,只是,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外婆都没有清醒过来。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真有各自的伤心。

不仅仅是苏哭了。

妈妈哭了,舅舅也哭了,

而且,他们三个人哭得最为伤心。

外婆是夜里突发脑溢血昏迷的,早晨舅舅发现平时早早就起床的外婆,怎么一直没有出卧室的门。

他最初以为是老人累了,想睡懒觉,又想,老年人瞌睡不会这么多,于是推门进去,发现,外婆就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从昏迷到仙游而去,短短不过一个夜加两个白的时间。

但是,太突然的离去,让活着的人,无法释怀。

外婆得高血压已经有近十年了,头一晚,看电视时还有有笑的。

难怪古人,人七十古来稀,晚脱下的鞋第二早晨还有没有机会再穿都很难,随时随地,都要做好被阎王爷召唤的可能性。

可是外婆,她才刚过七十,在医疗发达的现在,她不该走这么早,可是她没有给子孙用医疗唤回她生命的机会,默默地就走了。

送到抢救室时,医生就建议做好后事准备,可是架不住亲饶再三请求,还是徒劳地做了抢救,只不过将外婆已经没有知觉的生命延续了那么一点时间供活着的人有个心里适应期,但并没有彻底唤回外婆已经远去的生命。

苏是突然相信了人有魂魄这回事,那晚,就是外婆的灵魂来看她的,她固执地这么认为。

后来她又想,如果没有魂魄,那晚,外婆在昏迷前的清醒意识里肯定想起过自己,在她的意念里,或许她放不下自己。

几乎所有人忽略了她的时候,只有外婆捕捉到了她那颗忧伤孤独的心。

可是,世界最懂自己的亲人,她走了,就这么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

后来的那几,苏每每想起外婆那如安然入睡的脸孔,她就心里难过到掉眼泪。

再回公司,那是外婆下葬后的第二。

外婆的仓促离世,对苏是个创伤,其实每次回家,最迫切的缘故还是因为外婆,如今外婆没有了,苏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孤儿一般。

其实她有父有母,但现在他们都只是聪的父母了。

就算没有人告诉她,她也明白,是聪的到来,才挽救了他们这个家庭,如果没有聪,,和她妈妈,根本挽不回父亲那一颗因为没有儿子,就有借口来放纵自己的心,她们的家,已经处在了一个风雨飘摇的境地。

聪的到来,至少,妈妈能保住这个妻子的名份,也保住了这个家的完整,只要父亲不脱离这个家的男主人身份,其他的,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然,40岁的妈妈,既没有工作,又没有参与父亲公司的管理,那真是一个弱势的失败者。

正因为这个,妈妈几乎将所有的爱给了这个来的正是时候的弟弟,这种爱,除了母爱,还有一些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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