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婆,总是想圆了苏这个不想面对的事情,把弟弟成是父母给自己的礼物?

有弟弟在跟前,苏不再担心妈妈的处境了,自古母凭子贵,没有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她的妈妈还是依靠儿子才保全了自己的婚姻。

只有婚姻里的女人,才有安全感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妈妈为了婚姻,宁愿意做一个40岁的高龄产妇?

也许是心里有事,苏在做一份很简单的劳务结算时,居然把一个简单的加减乘除都算错了。而科室领导在审核签字时,也以为这只是一个最简单的结算,所以就直接签了字,而总经理签字,只是一个程序,根本就不会再做审核。

但是,财务的宁会计,却是个最认真的老头,他总是要把所有的数据重新打一遍。结果,就发现了错误,而这个错误的发现,相当于是为公司挽回一百多万的损失呀。

宁会计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做饶机会,于是,私下里找了成本部的领导李清流。

平时这两个科室的头儿有些过节,总觉得成本部的人不能准确测算成本费用,每次到最后,财务出报表的时候,弄不清楚盈利和亏损的具体项目,而成本的人觉得财务科的人不懂工程,更不懂市场的变化性,遇到问题,不给成本部提供其他如物资采购等部门的数据。

遇到事情,好歹就往成本部推,理由总永远是一个:财务的人只管收入和支出,其他的成本分析,都找成本部。

两个科室的科员也不好做,遇到交叉的提供数据事情,总是不能好好配合,还时不时总是被另一个科室的领导或科员揪出一些糗事来。

这次宁会计没有把这件事情拿出来公开,而是,直接找了成本部的头儿李清流,这张结算单有成本部高级主管程海燕的签字,当然也有李清流的签字,还有总经理的签字。

不过,最前面的一栏是制表人苏的签字。

成本部的主任李清流,也是总经理助理,隐约在一次公司会议暗示过,有人可能利用职务之便,总是接受分包商的请吃请喝,否则,总有各种理由不能及时给分包商付款,分包商虽然有气,但也不敢得罪这些现管的财神爷。

但这种状况,很影响分包商的积极性,由于资金不到位,迫使很多人员和设备不能及时到位,而技术部门就总以为成本部不给分包商结算,造成他们的资金困难,进而影响工程进度。为此,技术部和成本部也总为这些事情,难免把架打到总经理跟前。

幸亏财务部、技术部和成本部的头都是总经理值得信赖的人,而且总经理也是个非常精通工程管理的人,他是从最初的技术员到项目经理再到公司总经理一步一步来的,这左右手部下,也都是跟着自己一路实干出来的。

所以,一切都了然于胸,所以,很多时候,总经理成了一个高级协调员,很会平衡大家的纷争。

由于市场份额的不断推展,本公司的队伍建设已经远远满足不了工程项目的增多,公司终于认识到发展一些长期合作的专业分包队伍,是一件迫切而最现实的选择。

最近一年来,不断给各级管理部门不断洗脑,不断宣讲,本公司决不是专业分包队伍的衣食父母,而是和本公司利益共存的合作关系,只有合作配合得好,才能达到共赢而互惠的效果,否则,公司将在市场发展中失去竞争力。

因此,一直提倡,要把分包商、供货商当做自己的长期合作的伙伴来培养,要求正常的业务要给及时办理,坚决杜绝推、拖、靠的毛病。

宁会计当然知道公司会,李清流剑指何人,他这次采用低调的方式处理成本部出现的儿科错误,不,应该这种错误虽然是儿科的,但损失却是巨大的――他不过是想提醒李清流做人做事不能太锋芒毕露,必要时候要懂得掌握注意分寸。

李清流笑纳了宁会计的这个人情,心里的火气却是无比的大。

主要是如果宁会计没有发现这个错误,款一旦拨出去就比较难办,关键是这么多人签字审核,都是形同虚设,怎么给总经理交待?

让其他部室的人怎么看待成本部的业务水准和审核程序?

等宁会计一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李清流立刻把主管程海燕叫来,把这份结算推到了她的面前。

程海燕的业务能力李清流是清楚的,只是在提拔副主任的时候,李清流推荐了林志强,所以程海燕有些情绪,不过,她工作态度也算认真,属于信得过的得力干将。

所以,凡是她审核过的东西,李清流基本都能放心签字,没有想到,居然在她的眼皮子下也能出现这种计算的错误。

当程海燕走进李清流的办公室时,李清流指了指桌子的签字齐全的结算单,只问了一句:“这份结算你认真看了没有?”

虽然领导没有太严厉的话,但那铁青的脸,却足以让程海燕心里打鼓,弄不清楚该是还是不是。

不是吧,这是失职,是吧,的确是没有认真看。

因为,这的确是一个最简单的合同,也是一份最简单的结算,工日数有现场技术人员提供,单价由合同约定,就一个简单的乘法和加法的计算。

看到李清流生气的脸色,程海燕只好:“这个结算,我确实没有逐个核对数据,主要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无非就是一个学生都会的加减乘除运算,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再,这个姑娘工作还踏实,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就不认真履行自己的审核责任?如果经办的人员出了错,审核人员却审核不出来,那还要审耗人干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多一个签字的人吗?拿去看清楚了,并且通知分包单位知道,重新再以份送过来签字。”

程海燕已经有32岁了,基本属于和李清流一个年龄层的人,属于先后参加工作的同事,所以,虽然李清流已经是自己的顶头司,但话却相对随意些。

虽遇到一些重要的工作是,领导的脸色会很严厉,语气也不容商量,可是对这样的重话还是有些吃不消。

她心里不由冒火,暗自想,按照程序,你不也是审核人员吗?出了问题,怎么你们金字塔尖的人就没有责任了?

不过话却是不出口的。

所谓,来自面领导的火气和压力,就要全部还给下面的人。

于是,程海燕回到办公室后,怒气冲冲地走到苏桌子前,一下子把这份结算摔到了她的眼前,:“看去一个很伶俐的人,怎么做事情这么不中用?把这份结算重新做一遍,看错在哪里?

记住,一个人徒有其表是没有用的,我们这个工作,不是吃青春饭的,靠的是能力和责任心”

面对程海燕的一顿训斥,苏脸青阵白一阵地,不用看,都知道从格子间嗖嗖射出来很多异样的目光,那些目光,苏没有勇气去瞪回去,只能装没感觉。

程海燕转身离开后,苏翻开这份结算重新计算了一次。

这一次,发现居然就一个数点的事情,却要多支出去一百多万的金额,这个结果让苏惊出了一身冷汗。

结算重新做了一遍,苏看着出自自己之手的那份之前的结算,自己的名字后面,按照审核程序,依次是一层一层领导的签字。

她不知道总经理已经签过字的结算,到底是谁又发现了这个错误?为什么没有在送经理签字之前被揪出来?

其实,让苏难受的不是程海燕的训斥,而是自己刚陆续接手一些简单业务的时候,本着细心认真踏实敬业的态度,谁想一开始却犯了这样弱智的错。

听程海燕的意思,她作为本部门的主要审核人,一定也是挨了领导的训。

有点恨自己,外婆的去世,不,苏,不要找借口了,值得庆幸的是,钱还没有拨出去,错误还有更改的机会。

否则,那真是自己承担不起的错,因为这是一份竣工结算,也就是这笔结算款将是付给劳务方的最后一笔,若是以后发现了这个失误,已经没有机会扣回,追款将是一件十分艰难而被动的事情

呆呆坐在座位,该吃午饭的时候,她还没有走,也没有人想起喊她一起去吃饭。

苏刚来公司不久,还没有朋友,此时苏看大家嘻嘻哈哈走了,想到自己挨训时,那些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声,想,也许自己的失误和主管的训话,都将会是他们午饭的佐料吧。

又坐了一会儿,尽管没有胃口,可饭还是要吃。

正准备收拾东西要走的时候,办公室门被推开了,抬头看过去,见是程海燕和同屋的张敏敏走了进来。

由于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此时都是大家吃饭的时间,她们并没有看到那个采光不好的角落,那格子间挡板之后的苏。

紧接着,就听见程海燕一边走,一边:“你看,人一生气吧,饭卡都忘了带,你,看着很踏实的一个人,怎么冷不防就会给你挖个坑让你跳下去,让你在领导面前无法交代。

怎么现在的孩,都这么没有责任心?这么简单的结算都出错,还能指望她做什么?这不是故意挖坑,难道还是弱智不成,花瓶就是花瓶,刚来就搞这种名堂,她要想出风头,以后有得是机会,这算什么”

如果,刚才当着大家的面,陈海燕苛责的话还没有让苏有委屈的话,今番她这怒气未消的刻薄话语传到苏的耳朵里,却把她原有的那点抱歉都给冲得九霄云外。

苏本想冲过去把话个明白,自己是新人没错,当着大家的面批评自己也没有什么,但这种背后侮辱她的语言,却真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还没有来的及站起来,张敏敏的话又传了过来:“别生气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浮躁,也许没有你想得那么坏,她现在挖坑害你,好象还够不你的层级,再对她也没有好处。前几,她姥姥刚去世,回来后我看一直心神不定,估计也是粗心大意”

“是吗?我还以为现在漂亮的姑娘,为了引起领导的注意,真是什么损招都敢出,不过,头儿那么严厉我,也是少见,真是气死我了”

当两个饶脚步声再次离开办公室后,苏彻底没有了吃饭的意愿。

张敏敏是人力资源部的主任科员,今也不知道怎么跟程海燕一起进来了,估计两人私交不错吧。

毕竟,她还能客观地看问题,能客观地去规劝正在气头的程海燕,不像那种煽风点火的长舌妇,也算是同住一个屋里的缘分吧。要不,她苏真不知道,以后怎么跟张敏敏相处了。

低头不见抬头见,心里的芥蒂总是会有的。

眼泪终于悄无声息地掉了下来。

要不是张敏敏后来的几句话,可能自己现在早跟程海燕较起真的。

领导了不起呀?为什么工作犯个错,一定要和自己的外貌扯关系呢?难道不用靠青春的饭碗都是丑女饶领地吗?

如果相貌丑不是的错的话,那漂亮就更不是错,难道漂亮就是给人挖坑的必备条件?你没有审核出错误,难道你主观是想给自己的在司挖坑吗?

苏越想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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