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忐忑了!

还是齐潇然解释道:“跟家里人闹脾气呢。”

不是跟你生气哈,别被吓走了。

沈汀:“.......”

好叭,他确实是个外人,不配姑娘跟他闹脾气。

少年人第一次心动,就是如此的牵肠挂肚。

另一边,折晚气的都要爆炸了,她咚咚咚踩着重重的步子,将廊下的木地板踢的一响一响,然后冲上床,将被子一盖,嗷嗷大哭。

她委屈的都不行了。

她本来是告齐婉君的状去的,可是小舅舅却告诉她:“你阿娘过几天还得去太虚观上香呢,说不得还会碰上你爹。”

这可将折晚激怒了,“不是说好了再也不去那个破道观了吗!”

因为一个人,破了一座观,折二姑娘的脾气依旧大的很,齐潇然就叹气道:“但黄夫人要去还愿啊,之前是你阿娘跟她一起去的,还答应了要跟人家一起还愿,她要是不去,将来黄夫人求的事情出了纰漏,没准还会埋怨起你阿娘来。”

折晚就被气的说不出话了。

她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就不能不去吗?”

齐潇然就肃起脸道:“晚姐儿,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做事再不能任由着自己的小性子了。”

见小丫头气的满脸通红,他又软了些语气,“这次黛姐儿的事情,黄夫人可是出了力气的,于情于理,你阿娘都不该因为自家的事情而不陪着一起去。”

他叹了口气,跟她讲道理,“咱们胥江镇上,最有权势的便是黄大人了,你阿娘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跟黄家搭上线,不说其他的,要是这回黄夫人生气了,下回咱们铺子里出了事情,咱们还有脸去求不成?”

这些道理折晚都懂。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她也不是不懂事,人在世上活着,哪里就能随心所欲了?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她躺在床上,眼泪水流个不停,一会想着要是自己有本事就好了,那阿娘就可以不用去奉承黄夫人了,一会想着将来虎哥儿考上了状元,就把太虚观里的折图给拎出来好好骂一顿,气死他!

可她脑子里想了千百种逆袭报仇的法子,等哭完了,鼻子不通气了,她不得不坐起来让鼻子好受些时,才发现自己仍旧是一个娇气的弱者,虎弟也依旧是个小胖墩。

活着,也太难了。

平妈妈在外面等她哭完了才进去,抱着她哄道:“你的气性就是太大了,你阿娘阿姐那样的才好,虎哥儿最近也懂事多了,能屈能伸,怎么就你这样哟,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哟。”

她倒是扯起了调子。

折晚就挣开她,嚷嚷着:“都不能呼气了。”

平妈妈抱的也太紧了些。

她叹气道:“那要是在太虚观礼遇见了他怎么办?”

平妈妈就道:“还能怎么办?他活的好好的,难道要你阿娘活的凄凄惨惨?”

折晚立马摇头,“不行!他才是该悲惨的那个人!”

平妈妈笑:“那就是了,为什么要因为他在那里,你阿娘就要忍让吞声的不去太虚观呢?你阿娘不去,他还以为咱们怕了他呢。”

折晚就被忽悠了进去,握着拳头道:“对!不仅要去,还要穿的光鲜亮丽的去!”

平妈妈拉着她的手起床,给她洗脸,上粉,牵着她去齐婉君的屋子里,“见到你阿娘,好生些说话,她多不容易啊。”

折晚的眼泪水就又要流下来了。

她阿娘确实太不容易了,三个小的没了爹,散了一个家,可是将来孩子们都会组成自己的家庭,还会再组成一个家,只有齐婉君,这会子没了丈夫,少了一个家,将来孩子们成家后,她还会少三个家。

折晚流着眼泪,颤抖着嘴唇,慢吞吞的走进屋子里,有些羞愧,又有些委屈,就那么惨兮兮的站在了齐婉君的面前,吓得她一魂出窍二魂不保,“晚姐儿,怎么了?啊?谁欺负你了啊?”

折晚一头扎进齐婉君的怀里,嗷嗷大哭,“阿娘,我对不起你。”

阿娘这么难,她还埋怨她。

平妈妈从她门后探出一个头来,挤眉弄眼,无声的说了三个字:太虚观。

齐婉君就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怎么就长不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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