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老板娘让服务员收拾包间里的碗碟,自己则带着贺辞繁几人去三楼的房间。
三楼的房间都是双人房,还挺宽敞,每个房间都有两张单人床。
袁湉再彪悍也是女孩子,肯定不方便和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住一间。单人床目测只有一米二宽,叠着睡都嫌挤,贺辞繁最后要了三间双人房。
四个人出来的匆忙,明明他们的办公室里就有齐全的洗漱用品和应季衣服,但是谁也没记得带。
高彪提议让自己老婆开车送一些过来,反正这边还有空床。
“太麻烦嫂子了吧。”贺辞繁想说忍忍就算了,但是今天确实很热,在楼道里待了这么久,大家都出汗了。
高彪爽快地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没事,要我不换衣服我受不了,去局里拿一下不太费事。”
高彪家离警局很近,不到十分钟的车程,贺辞繁看他都交代得差不多了,打电话给值班人员说了一下情况。
处理完私事,贺辞繁开始总结目前搜集到的线索,刚刚法医和痕检已经整理出一部分资料,发到他的手机上了。
高彪去外面搬了几把椅子进来,锁好房门。
“死者孙雪淇,女,十八岁,死亡时间为今天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法医初步鉴定为利器割喉,失血过多而亡。”
贺辞繁拿笔敲敲桌面,让袁湉说一下菜店那边的情况。
袁湉打开自己的记事本。
“16:12死者孙雪淇出现在利民菜店的监控里,16:17死者结账离开,据菜店老板回忆,死者购买了两根胡萝卜,一把韭黄,一把葱。我们一路观察,只有邮局门口有一个监控,已经联系调取监控录像。死者家门前的监控是旁边的加工厂装的,工厂管理员说有效范围大约五十米,只能照到工厂门前,已经和他约好明天拷贝监控。”
一个小时能查到这些,两人的能力毋庸置疑。
贺辞繁把法医和痕检发来的资料分享到群里,里面有大量现场的图片,还有现场的三维建模。袁湉和宋一桥还没去过现场,看看三维图更好理解。
贺辞繁给了他们十分钟,梳理现有的证据。十分钟一到,贺辞繁就开始进行案情分析。
“说一下我认为本案的几个疑点。”
三个人膝盖上都摊着本子,表情专注地听贺辞繁说。
“首先是死者倒地的位置。死者仰面倒在次卧的地板上,但是据死者父母说,死者并不睡在次卧,也很少去次卧。”
“这里有两种可能。第一,死者出于某种原因去了次卧,撞见潜伏的凶手,被他杀害;第二,凶手听见死者靠近的声音,主动现身挟持她进次卧,将她杀害。”
贺辞繁停下来,问:“有人要补充吗?”
宋一桥毫不犹豫地举手,一脸真诚地发问:“为什么凶手一定是潜伏在次卧?有没有可能是尾随死者上楼,挟持她进房间,随后才在次卧杀害?”
袁湉一听就笑了,指着手机屏幕,上面是痕检拍的厨房照片。
“弟弟,凶手挟持死者进门,是先逼她把菜切了再杀呢,还是先杀了她,再慢慢悠悠帮她把菜洗了切了?”
“也是哦……”宋一桥尴尬地摸摸头。
一般案情分析的时候贺辞繁都不拘束他们说话,总是要多动脑多开口,个人才有进步,案情也才能更快侦破。
“我说下我的理解,一个是四楼和五楼台阶上的新鲜痕迹,我认为凶手事前就在此蹲守,如果只是把这里作为凶器的遗弃点,那凶手肯定对这幢楼十分熟悉。还有就是,你们注意死者家的窗户,阳台和主卧床头的窗户对的是镇卫生所,其他窗户对的是酒楼和旁边住宅楼。唯独次卧的窗帘,是紧闭的。”
宋一桥了然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倒是一旁的高彪神情有些恍惚,贺辞繁喊了他一声:“有什么问题吗?”
高彪回过神,说:“噢,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之前询问死者父母的时候,怎么突然就从钥匙跳到家里有没有韭黄胡萝卜了,那时候不是还不知道死者出过门嘛,这我没想明白。”
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当时觉得有些怪怪的。”贺辞繁说,“死者的父亲说,死者是个胆子很小,安全意识很强的人。如果死者一直没出门的话,那就只能是死者给凶手开的门。我想了想,得熟到什么程度,这个胆小的女孩子就让他进来了,结果这人还把她杀了。”
高彪听了也觉得不靠谱。
“但是也有说不通的地方。”袁湉突然出声,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她身上。
她从资料里找出一张图,尸体的手边有一只沾了血的手机。
“屋里丢了很多财物,为什么这么显眼的手机,凶手不拿?”
三人顿时失语。
宋一桥干巴巴地说:“凶手不至于这么心大吧……”
“还有,既然只是为了偷值钱的东西,带刀干什么?”袁湉灵魂发问。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偷东西被抓最多蹲几年牢,故意杀人被抓那是要死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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