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防身?”宋一桥磕磕巴巴,说的时候也没有底气。
“那也不至于用割断脖子这么凶残的手法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凶手和死者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袁湉又是一击。
宋一桥已经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贺辞繁一直都在静静地听,袁湉说的其实有道理,这也是他奇怪的一点。
根据尸体旁边的另外一圈血迹,凶手显然是在案发现场逗留过,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手机吗?凶手当时究竟在做什么?
“袁湉的方向值得注意,不要一开始就把目光局限在葛兵一个人身上。”
葛兵确实是本案目前最大的嫌疑人,但是在没有找到关键指向他的证据之前,不能就直接以他是凶手采取调查。
贺辞繁继续说:“还有就是墙洞上的血,是很新鲜没有凝固的血,我怀疑是凶手把凶器扔进去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凶手行凶之后没有选择直接下楼离开,而是在楼上处理完凶器和脚印之后再走。你们有没有觉得,凶手好像太冷静了,一点儿也不像临时起意的杀人。”
“对,我也有这种感觉。”高彪第一个应和。
宋一桥和袁湉也纷纷点头。
“有没有可能凶手杀完人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张书博出门或者再回来,凶手不能直接下楼,只能去楼上,看见墙洞顺手把凶器扔进去,然后处理了脚印?”
宋一桥提出这种可能。
“问题是,血呢?”贺辞繁抬头质问他,三个人都没懂他的意思。
贺辞繁把宋一桥叫到身前,给他们模拟凶手行凶的手法。他的左手轻捂在宋一桥口鼻上,微微用力把宋一桥的头往自己身上按,宋一桥的脖子完全暴露出来,右手则穿过肩膀,作手刀状。
“还记得吗,次卧的房门上有大量喷射状的血液,可能是动脉血。那么凶手的左手腕部和右手大概率都沾上了血,但是从三楼到墙洞那个位置,一路上都没有血迹,仅有墙洞里的那一滴,为什么?”
“而且,痕检那边暂时没有发现可疑指纹。”袁湉补充说。
凶手很可能是有备而来。
贺辞繁松开手,放宋一桥回自己椅子上。
“疑点差不多就是这些,接下来我分配一下明天的任务。”
首先是袁湉。
“你明天询问一下死者家属,和楼下的葛兵是否有过纠纷,再跟他们确认一遍,这段时间有没有和人产生矛盾,不管矛盾大小。葛兵的行踪追查情况你也催一下,别让他逃出外省了。”
“OK。”袁湉爽快应下。
“高彪明天去拷贝邮局和加工厂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异样。沿着去利民菜店的路,调查一下有没有目击者。”
“宋一桥明天和我一起勘查那幢楼附近的地形,再看看二楼葛兵的房间,以上。”贺辞繁说完,收起纸笔。
宋一桥从椅子上兴奋地蹦起来,激动地大喊:“耶!终于又轮到我了!”
有时候案发现场位置比较小,像这次一样,不方便一下子进太多人。贺辞繁的做法是每次选一个人和他一起进去,大家轮流来。
至于分到什么案发现场,就是随机事件了。
袁湉和高彪回了自己房间,因为高彪的太太要过来给他们送衣物,宋一桥理所当然地和贺辞繁住在了一间。
两个人都很累,但是谁也没躺在床上,宋一桥坐着玩游戏醒神,贺辞繁却已经闭上了眼。
他是真的累狠了,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失去意识,还是宋一桥把他叫醒,说衣服已经送来了,让他洗个澡上床去睡。
贺辞繁勉强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洗完澡,一头栽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贺辞繁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宋一桥到底年轻一点,精力充沛地从床上蹿起来,跑去开门。
“头儿醒了吗?”高彪拎着小笼包和两杯豆浆,从门外探头进来看,“我媳妇买了早饭,吃完赶紧去看看吧,四楼的那个房间打开了,痕检那边已经来人了。”
“这才几点啊,他们怎么这么早。”
宋一桥边抱怨边打开手机,居然才七点多一点。
“这块差不多是农村了,人家农民伯伯五点半就起床干农活了。”
“行行行,我把老大喊醒,二十分钟就过去。”
宋一桥接过早饭,把门合上,意外地发现贺辞繁头发乱糟糟地坐在床上,眼都还没睁开。
“你醒了吗,老大?”宋一桥小心翼翼地问了声。
“嗯。”
贺辞繁翻身下来,摸索着去厕所洗漱,刚刚两个人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他们的动作也得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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