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工作除了摸排线索等基础的专业知识,还要了解五花八门的资料。
贺辞繁机缘巧合看过人格分裂的资料,李炜光的表现并不符合里面的任何一条特征。
“老大的意思是,李炜光假装人格分裂逃避刑罚?”宋一桥看看袁湉,又看看贺辞繁,有点云里雾里。
高彪说了下自己的理解。
“应该是说李炜光有妄想症,他以为自己有人格分裂,不用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所以他选择了杀人,并且在刑讯的时候有恃无恐,咬定自己没有做过。”
宋一桥吃惊地尖叫:“这特么都行?如果真是这样,李炜光还能不能被判死刑了?”
“如果真是人格分裂,就不会死刑了。”
贺辞繁看着屏幕,无奈地闭上眼。
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头,精神科的专家赶到了,带了两个助手,礼貌地和贺辞繁等人问好。
“让各位跑一趟了。”
“小事情,正好带实习生过来实践实践,机会难得。”汪宪四十多岁,头顶一片光亮,几乎可以反射天花板上的灯光。
不多废话,汪宪和两个助手进了刑讯室,考虑到有些问题可能会涉及犯人隐私,汪宪让警员在门口等,刑讯室里的收音和监控设备也要关掉。
贺辞繁心里有些焦虑,他不敢闲着,和高彪几人梳理案情。
“根据痕检的反馈,王宇的第一死亡现场应该就是在更衣室内。李炜光给王宇打电话,并且向他提供毒|品,趁王宇注射后发作的时间,李炜光从背后用小刀连捅王宇数次。王宇沉浸在毒|品的作用里,没有呼救,失去意识陷入昏迷,随后失血过多死亡。”
贺辞繁停下解说,问道:“有疑问吗?”
“赞同。”
“没有。”
“巷子里找到的白大褂确实是店内所有,上面没有捅破的痕迹,想必是王宇为了注射方便,脱下了白大褂。李炜光穿戴好道具服和头套,提上事先准备的电锯上楼等候。六名顾客进入场景,打开李炜光所在密室的门,因为入口处的门自动上锁,他们无法逃离现场,最终没能逃脱李炜光的魔掌。”
“李炜光怎么出来的?”宋一桥真情实感地发问。
“白大褂里有出入口的钥匙,报告里面提了,下次别再漏看。”
最后一句话,贺辞繁带上了告诫的意味。
宋一桥不好意思地笑笑,尴尬地摸自己的后脑勺。
“六名客人发出的尖叫声吸引了隔壁2号房的那名员工,他所在的房间离入口很近,出门查看时正好撞上行凶结束的李炜光。此时李炜光还没有摘下头套,距离拉近后,李炜光趁他不备,用电锯将他割伤,并且摘下了这名员工的通讯麦。”
“就是这里!”袁湉激动地说,“李炜光的这个举动恰好证明他当时有清醒的意识,至少可以排除不受控制或无意识情况下的行凶。”
“对。”
可惜不能作为反驳人格分裂的证据。
“行凶后李炜光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现场,根据地上的血液分布情况,初步估计李炜光先是在后巷遗弃了白大褂和凶器,仍然在巷子里停留。直到李炜光用通讯麦回完话,将通讯麦扔进垃圾桶,才驾车离开了现场。”
宋一桥惊呼:“这也太冷静了吧……”
“有恃无恐呗,真以为自己有病就能不负刑事责任了。”袁湉凉凉地说。
宋一桥浑身一哆嗦,想想就难受,迟疑地问:“万一真查出来李炜光有严重的精神病,那帮死者家属接受的了吗?”
余光瞥一眼贺辞繁脸上的伤,只是劝家属们冷静就被打了一拳,要是知道凶手不用死刑,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跟我们无关,我们的任务就是抓到凶手。”
审判是法官该做的事,贺辞繁背的了基础法条,但对这种特殊案件了解的不多,无法评判。
“那帮家属不会又骂我们故意包庇凶手吧,真是怕了。”宋一桥坐在椅子上发散思维。
“上升到一定程度就是造谣,让他们都和今天那个憨批一起吃牢饭。”高彪对那名家属动手伤了贺辞繁的事,耿耿于怀。
正在手机里刷着资料的袁湉惊喜地大喊:“对上了,李炜光的指纹和凶器上的吻合,鞋印也符合!”
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李炜光就是凶手。
正说着,监控室的门被敲响了。
“能进来吗?”是汪宪的声音。
众人的心纷纷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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