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小财神爷,纵然你们钱庄有用不尽的钱,但在这公堂胡言乱语可就不是钱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苏子瞻:“在下并非胡言乱语。”

韩绛:“打你还没从娘胎里出来前,京中就已禁武,想当年禁武令刚施行时,正是公审大人奉得令。你这不是公然打审官大人的脸吗。”

审官:“韩大人所言不错,记得那时本官也不过是个寻常侍卫,圣上颁布该令时,本官也有参与。彼时若还有些漏网之鱼尚且可能,但如今已过了十数年,此事当真是匪夷所思。”

范纯仁:“江湖人士如丘外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若要卷土重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审官:“此事暂且论到此处,白鹭捕头你方才所说后来的三桩命案皆与军饷有关,又作何解释。”

白鹭:“回大人,在下曾派人调查过火匠铺,发现老板死前,正在赶制一批瓷器。”

审官:“瓷器?”

白鹭:“大人明鉴,火匠铺本是制作一些粗铁制品,常是明火熔炼,而瓷器却不是如此,在下已将那批发现的瓷器带来了。”

审官:“呈上来。来人,检查一下。”

两个公审堂的侍卫应声而出,撸起袖子就开始检查起来,却一时失了算。

审官:“如何?两个壮汉连个瓷器都端不起来?岂非让他人嘲我公审堂的人吃饱了撑着不干事?”

白鹭:“大人息怒,这怪不了他们,这瓷器的确比正常的重些。”

一侍卫不服气,这一次铆足了力,端起一个,怎料重心不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听得一声瓷器碎裂之响,碎片夹杂着方正的金块散落在地。众人皆瞪大了眼,仰身而望去。

审官:“这,这,你们两个,还不起来再探!”

白鹭:“大人无须再探,从外观及上方的壶口处是望不见金子的,这也是这批定做瓷器的巧妙之处。在下算过,这一批瓷器中暗藏的黄金,若每个都是同样的量,那么正好是一十五万两。”

审官:“捕头方才不是说那批钱存在苏氏钱庄了吗,怎又会出现在此地?”

白鹭:“这就是凶手聪明的地方。大人请仔细看这金子。”

只见白鹭以内力化金,金去而现黑石。

审官:“假?假的?这满屋子的一十五万两黄金,竟都是假的?但,普通的石子同金子重量不等,明眼人一掂量不就穿帮了吗?”

白鹭:“这石子乃是西域少有的奇石,虽与金子有些差别,但用手是绝不可能掂量出其中的差异的。凶手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至于为何他要大费周章地从西域弄来这些石头,我想不光是因为凶手对西域的风土了如指掌,更是想用这些假金子,换取苏氏钱庄里的真金子。”

苏子瞻简直愕然,若真是如此,那对于自家的钱庄将是个不小的灾难。不光是白亏了一十五万两黄金,若有心人拿次大做文章,意图诋毁钱庄的信誉,那可是灭顶之灾。

审官:“竟有此等大胆狂徒。”

白鹭:“如此周转一圈,又可撇清自己的关系,又可把矛头丢给苏氏钱庄。军饷变成了钱庄的钱,钱庄每日经手那么多人,一旦得手,若要再查,那便如大海捞针难于上青天矣。”

韩绛:“那你倒是说说,云停管家手上的黄金是怎么来的。“

白鹭:“自然是借的。”

韩绛:“借?何处可借。”

白鹭:“自然也是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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