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林一改平日的三分痞色,瞬而露出狰狞的目光。“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白鹭:“你们的计划原是天衣无缝,只可惜你们少算了一环。以你是沙蛇一员这件事,你已无活路可走,若你能将同伙尽数招出,倒也可以省下死前一些刑罚。”王寒林嘴角微动,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想自尽!”青山道。审官:“来人,将他制住,莫让他自尽!”侍卫:“回大人,人已死了。”白鹭转头看了眼雨蝶,见其点了头,也只能感叹。审官:“这可如何是好,本想着从此人口中挖出些西北边匪的窝点,如今也是不能够了,这帮歹人,真是可恶至极!”韩绛害怕“沙蛇”连累到自己一般,许久不言。审官:“本官倒有个疑问,西北边匪做事向来缜密狠毒,知道他们秘密的多半都被他们灭了口,白鹭捕头又是如何得知他们背上文身一事?”白鹭:“此事还得问青山捕头。”青山:“回大人,在下原就是在边关出生的小孩,幼时村子里曾被匪徒劫掠过一度,在下的父母双双在那时遇难,也就是在那时在下得知沙蛇的这一条秘密。”审官如释重负:“恩。如今罪魁祸首已然赴死,想必云停大人的病也该好了吧。”“大人且慢!”审官:“你是?”雪雁:“在下是开封府的雪雁。”审官:“哦,本官健忘,你可还有补充?”雪雁:“在下无言,但身旁的这位姑娘有话要说。”审官:“哦?此人是?”三丫子:“奴家唤作三丫子,原是云夫人的贴身丫鬟,夫人去后,一直服侍云大人的起居生活。”审官:“那你定然知道云大人此时身在何处?”三丫子:“奴家不知。奴家。。。。。。。”韩绛:“罢了罢了,依我看罪魁祸首也找到了,此案啊,就这么结了算了,回头我再禀告王大人一声便好。”白鹭:“韩大人莫急,请容这位姑娘把话说完。三丫子,你知道什么就说吧,有审官大人为你做主。”三丫子目光中憋着星泪,双手发抖,若非一旁雪雁扶着,早已横躺在地。“奴,奴家,无事要告。”韩绛:“放肆!竟敢戏弄朝廷命官,审官大人,此罪应当如何?”审官:“嘶,按律应当处以二十大板,只是以此女目前的样子。。。。。。”韩绛:“依本官来看,此女本就无事相告,硬是让这帮开封府之人撺掇着,不知他们从哪儿找了个人来冒充云大人的丫鬟。大人请细想,云大人自己都不知道躲在什么鬼地方,一个照顾他起居的贴身丫鬟,又怎会在此。不光此女该打,连这帮开封府的也该打。”雪雁:“您这是血口喷人!”韩绛:“大人,大人,您看看,您看看,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捕头,竟敢咆哮公堂,至我等官员于何地,又置大人于何地。”审官:“来人,给她上二十大板,以儆效尤!”韩绛漏出了满意的笑容。苏子瞻:“大人请慢。”审官:“又怎么了?”苏子瞻:“容在下和三丫子姑娘说几句话。”只见三丫子看见身后的苏子瞻,哭得更加厉害了。自然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审官:“来人,还不动手?打!”青山:“大人,此女子生性顽劣,这一切都只是在下的主意,请大人治在下的罪,要打就打在下吧。”审官:“好,既然如此,今日本官定是要严肃公堂的。”顺时,一板子已狠狠地敲在了青山的身上,随后又是一板。雪雁一把将扶着的三丫子推开:“本姑娘见平常一副柔弱的样子,竟不知你有这样狠毒的心思,为了个负心汉,不惜见别人受伤。”苏子瞻本能般地过去,扶起了三丫子,“雪雁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雪雁:“混蛋!你又是做什么?回大人!在下要说此人方才不敢说的话。”三丫子:“雪雁姑娘,求求你。”雪雁:“大人!各位大人,三丫子姑娘如今肚子里怀的,不是苏子瞻,也不是别人的孩子,而是云停,云停大人的种!”韩绛:“恩?”众人皆惊愕地回头看着三丫子,连苏子瞻也万万没想到,“三丫子,她,她说的是真的吗?”三丫子满脸通红,点了头。韩绛:“好哇,没想到云停竟敢做出这种有违礼道的事情出来。”审官:“停,停下。”雪雁:“青山,你没事吧。”青山:“我没事,你没事就好。”韩绛:“哼,大人,看来此案还得审下去。”审官:“本官自然知道。三丫子,本官再问你,雪雁姑娘方才所言,可当真?”三丫子:“奴家本就是云大人的人。”雪雁:“事到如今你还维护那个负心汉。苏子瞻,把汪大发购得的地契拿出来。”苏子瞻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惊愕中走出来,愣在原地。“怎么可能,云大人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雪雁从苏子瞻袖袋中硬抽出几张票子,挑拣起来,“就是这张,大人请看。此地契表明汪大发曾在冷巷处购得了一处宅子,而这块地的归属名,却写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三丫子!可见汪大发早已有和三丫子成婚的打算。”审官:“这。”雪雁:“可惜三丫子一直不答应,可见也和云大人有关。”审官:“三丫子本就是云停所购的丫鬟,属于他的财产,而汪大发也一样,并非任用的关系,而是所属,这本该是他们的家事,我们难以置喙。”白鹭:“可此事却牵涉到了命案。”审官:“哦?”白鹭:“那便是汪大发之死。”“那日正好苏子瞻在西府,据他所见是有凶手在追杀云停大人。苏子瞻可有此事?”苏子瞻:“确有此事。”白鹭:“那我问你,你可有亲眼见到云停大人,亦或是见到杀手?”苏子瞻:“在下未曾见到。只见到马车。”白鹭:“那么并不能肯定云大人是被人追杀,也可以是他杀了人急着要走。”苏子瞻觉得不可思议,但反过来想,竟也理得通。白鹭:“苏子瞻初到汴京,就得到了云停大人的亲迎之幸,自然觉得云停大人待他有知遇之恩,一切都将他置于好人的基础上考虑问题但倘若除掉这些,那很多不可思议之时,也变得合情合理。”“那夜,云停大人想要强行占有三丫子,正巧被汪大发撞见,一怒之下,才有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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