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玉石同行可是看出门道了,这个素面朝天的娘子,据说是才回宫的皇后,她对董进很欣赏,看着牡丹花眉眼舒展弯如皎月,直接pass掉了汴京城里的知名玉工陈振民,而林泉的作品虽然精妙绝伦,却怎么也不受待见。

还有那个胖太监,据说是官家最信任的大监,开始时看好陈振民,一会功夫也转了风向,为董进摇旗呐喊了。

剩下的两人绝大多数人都认识,皇宫禁军头子和开封推官代表,他俩一个态度模糊不清,一个扬长而去,但是开场白却极力为曹家唱了一番颂歌。

未等比赛结束,结果已经大白天下,董进以新人的谦卑形象深入评委的心意,如冉冉升起的新星,他朝众人抱拳行礼,面巾飘扬,身形秀挺,将陈振民和林泉比得黯然失色。

陈振民恼羞成怒,董进这小子打的感情牌,居然能蒙混过关,他一步跨前,一把拽下董进的面巾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董进戴着面巾多日了,没有人质疑为难,他也习惯成自然,压根没有提防居心叵测之人,陈振民的手伸至他脸上,他都没有反应,及至面巾飘落在地,他才恍然回过神。

“官家驾到!”一声清脆嘹亮的喊声叫道。

现场接连的变故让众人应接不暇,只看见一片柔软的丝巾如蝴蝶飘落,董进像受了重击蹲下身子,众人还不及反应就听见有人高声叫道“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惶惶地齐齐跪地磕头。

曹娘娘也是吃惊不小,官家都跑来助威呐喊了吗?赵越的能量不小啊!遂抬头望去,哪里的赵官家呀!

赵越的四大护卫抬着一张赵官家的画像,举过头顶,耀武扬威地走过来。

曹娘娘素净的面颊涌起红晕,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浮在嘴角。

她的眼神再次去寻找赵越,赵越也在看着她,清亮的眼神如宽宽的阳光撒开,照在现场每个人脸上,有一丝诡异神秘。

这三岁稚子聪慧里藏着狡黠和叛逆,他的出奇制胜,将董进的尴尬巧妙化解,令人侧目。

赵越看着满地叩拜的人们,掩着嘴巴咯咯笑了,顽皮地跳上案几,站在赵官家的画像旁边大声说:“平身!赵官家本人不能亲自出席比赛,特委托我给各位参赛选手讲句话。”

众人趴在地上磕了半天头,猛地听见赵越说话,而且是顽劣地讥笑声回荡,都愤怒地抬起头,看到一张男人的画像,没见过赵官家的怀疑地看着赵越,这小子是吃了豹子胆,敢拿赵官家开玩笑!

“曹家拿着一张破纸片,来蒙骗众人,而且让大家在这儿叩拜了半响,欺上瞒下,罪该万死,大家狠狠揍这小子一顿!”

和曹家玉石铺毗邻的一间玉石铺掌柜大声蛊惑,太夫人霸道经商,当年选址就选在他家旁边,不过太夫人的消费人群定在汴京城里的蛮夷身上,他们可以货易货,珍贵的皮毛,牛羊,所以和同行的经营并未出现争强资源,恶性竞争的现象。

他站在人群里阴险地叫喊,是最近曹家玉石铺搞活动,作宣传,人声熙攘,客满为患,他眼红眼热,心里的郁闷憋了多日。

其余人也看见赵官家的画像了,他们尚在疑惑,听见有人高声叫喊,遂一拥而起,扑向赵越。

这还了得!皇后都在现场,竟敢明目张胆打人!马召一跃而起,拔出佩刀厉声喝道:“大胆刁民,谁敢妄动!”

围上来的人群望着马召嚣张的气焰不禁怯懦驻足,嗡嗡响起议论声,窃窃的谩骂声亦不加掩饰。

赵越刚才看见群情暴怒,吓得躲在他的护卫身后,只差没钻进他们怀里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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