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无反应,仍是冷眼望他。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眼中冒火。“燕林宣,你想死是吗?”
我任他掐着,缓慢开口,只是声音太过虚弱,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止血。”
他眼中怒气更盛,却压抑问道:“何事?”
“放我离开。”
他想也不想。“好!”
“我要你亲口说,说你会放我离开。”话音刚落,右手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血流也更加汹涌。
“我答应你,待你伤好便放你离开。”
我满足一笑。“多谢。”语毕伸手扯下他的腰带。
“你?!”他似是对我的举动迫是意外。我却不理他,左手拈起腰带的一头,另一头用牙咬住,在右手手腕缠绕几圈,拉紧。
他终有所悟,夺过腰带的两头替我扯着。
片刻,血流明显减慢。我伸手拿过榻机的一个药罐,拔开药塞。
他呼吸一顿。“这是什么?”
“止血药。”
“你想痛死吗?”他语气中怒意极盛。
“痛死……也比血流干了强。”我咬牙,一股脑地将药粉洒在伤处,钻心之痛再次传来,我再也忍受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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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是夜晚。发现右手已被包扎好,手腕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攥着。
我疑惑,朝手的主人看去,只见那人侧身坐在脚踏,身体斜靠着床,头枕在床沿,似是在熟睡。
手腕被他攥得有些麻,我试着动了动,想挣脱出来,哪知那人却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起身,坐床榻,二话不说先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眉头皱紧。
我不理他,伸出左手,想拆开纱布看看伤口是怎么处理的,却被他一把攥住。
“别动!”他的声音很是嘶哑。“师父刚刚来过,为你缝合了经脉和伤口。”
修离来过?我心中安定了几分,若是他,我的手兴许能够保住,毕竟我曾教过他神经与血管的缝合。
忽然发现房间内气氛静得可怕,我开口打破沉默:“你走吧,不过别忘了你的承诺。”
他并不动,只是望着我,眼中尽是血丝,久久才低声开口:“为什么?”
我莫名其妙,什么为什么?
“这可是你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什么?”他语声微颤,话语中带着狼狈。
原来他是问这个。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我冷笑。“凌念空,看我伤了这副身子,你可是心疼了?”
“好一个‘二者皆可抛’。”他咬牙,一把将我从床拉着坐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扣着我的肩膀。“我若是不放你自由呢?”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凌念空,之前我是骗了你,伤害了你,所以这些日子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就当做是欠你的。”说着我轻抬起右手。“这只手也当是我还你的。我再不欠你什么了,只求你放了我。”我心平气和,只是想和他把话说开。
“若我说你还得不够呢?”他逼视着我问道。
“你还想要什么?我的人?我的心?”我轻笑。“哪一样你没得到?难不成你是想囚禁我一辈子?何必呢?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语毕才发觉自己的语气中带着哀怨。果然,听到我的话,他眼中的神色闪了闪。
我懊恼,翻身背对他。
“燕林宣,其实我......”
“你走吧,我累了。”我出声阻住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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