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狗腿们略一偏头,四人分散开来排列呈圆状,将阮卿茽围住了,一如之前次次的做法。

阮桕看着那孤单着身影,立于他们中间的少年,因将伞压得低,只能看到他紧抿着的唇。

他并没有搭话,只是停了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阮桕有丝不好的预感,又四周望了望,挑的是鲜有人来的地方,且到了这个傍晚的时候,更是难碰到人的,放下了心。

阔着步子走上前,推搡了阮卿茽一把:“怎么,哑了是吗?我的三少爷!”

撑伞少年还是不言语,被推的有些踉跄,退了两步。

阮桕一看他这样愈发有了兴趣,恶意地笑起:“兄弟们快看,原本就是个傻的,现在还变成了哑子,哈哈。”边又是推了几把。

围着的狗腿们亦是附和着笑闹。

阮桕伸手在阮卿茽胸口连拍几下:“怎么不见还手了?从除夕那日是不是就知道了我们兄弟的厉害,我可是听说,那天你可是连个年夜饭都没吃上,哈哈,那晚过的怎么样?跟我们说说呗,嗯?”

对方还是不声响。

阮桕眼里带了狠厉,凝了力气一把将其掼倒:“你个杂种装什么装?别以为不说话,我们就能放过你了!”

阮卿茽撑着的伞已经被推的落了地,大雨浇灌了他满身,眼睛被淋得有些睁不开,湿了的头发都沾在了鬓间。

看着这样一副落魄情境,阮桕又笑了:“哈哈,那今日就玩个新鲜的吧,看我们能打到什么时候杂种会开口!”

围着的四人都聚集起来,团团地绕着地上的少年。

阮卿茽敛着眼睛里的恨意,就是要等到他们都围过来,手慢慢摸向腰间……

阮桕恶意地笑着,抬脚就欲往地上人的胸口踹去,却在还未碰到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小腿一阵激烈的疼痛,连忙收腿只见上头一道鲜血淋漓的大口子。

“啊,这杂种带刀了,大家小心!”

话还未完,阮桕就见原本躺在地上的少年,忽地起身,持着把匕首,朝着周围人的腿间俱是一刀。

那般凌厉迅速的动作,惊得阮桕满脸见了鬼的神情,他怎会……怎会突然如此厉害!

四人都被腿间疼痛吓的退开来,再去看中间的少年,明明每次都是被他们打的半点没有还手之地,今日为什么突然是这样的反转。

大雨将他衣裳淋得湿透,全部都贴在了身上,显得身形愈发高挑瘦削,手里秉着把小巧的匕首,立在雨中笔直而坚韧。

阮桕眼里狂意汹涌,怎么会出现这副场面,阮卿茽从来便只配躺在地上任他们拳打脚踢还不了手,怎么会伤到他们!不可能,这不可能!

阮桕忍着右腿上的巨痛,身体前倾,猛然出拳向阮卿茽击去。

阮卿茽略一矮身,又是一刀往阮桕的腿间划去,出手利落狠辣。

一下子没了支撑点,且腿间添了新伤,阮桕直直地往地上扑去,啃了一嘴的泥水,还是不敢置信。

用尽力气转过身来,却感到脖间已贴了个冷冰冰的东西,让他满腔的愤懑一下子被泼灭了。

不敢再叫嚣,震惊地抬头,却直直撞入那深不可测的眼睛,令阮桕更生畏惧,连忙道:“你别杀我……”

只见那一直抿着的唇终于开口:“哦?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不能杀呢?”

阮桕眼睛略有亮光,挣扎地说道:“我爷爷可是族老,若我死了,只怕你在这族里都呆不下去!”

阮卿茽略弯了嘴角,又在眨眼间抿直:“你们挑的地方这么隐蔽,死了便死了,哪里会知道是我杀的呢,毕竟我明面上可是一直受你们欺负的。你说是吗?阮桕。”

阮桕瞳孔微缩,心里大骇,只能仰着面任雨水不断冲进口鼻,抖着戊子嘴唇说不出话来。

拿匕首在阮桕抽动的脸上拍了拍,阮卿茽看也不看其他人道:“你们三个,都跪到我面前来。”

那三人一向只跟着阮桕欺负弱小,本就没什么本事,此刻一听话头,便立马拐着腿上前来,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深深低着头。

大雨磅礴中,没有人发出半分声响,只有不绝于耳的哗啦啦雨声。雨水从头上浇灌而下,流经周身,又和地上带着淡淡血色的泥水混合在一起,四散着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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