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熹自己都说了,自然就是了。”
“对了,娘亲,先生还教我们学女戒,这书怪怪的,总说女子、女子,为什么不写男子如何如何呢?”
这回夏瑾时还没想好怎么说,宁芳篱先答上了:“因为还没有人写男戒,昭熹若是想,往后或许可以写。”
“是吗?”宁昭熹兴奋地张嘴,不是因为所谓男戒多么奇特,而只是因为自己可以写一本书而已。
夏瑾时:“……”突然说不出话。
只要以后不用在他身上就行。
又陪姑娘说了很多话,最后宁芳篱问她:“昭熹觉得上书房怎么样?”
“嗯……还好。有很多新的玩伴,但是总觉得奇怪,尤其每日学的东西,家里从来没跟我提过那些。”
宁芳篱抬眼,同夏瑾时的目光撞上。
多年夫妻,默契比从前更甚。
夏瑾时于是接着问:“那若是以后不去上书房了,爹爹娘亲教你,带你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昭熹愿意吗?”
昭熹沉吟片刻,只有两个问题:“去的地方好玩吗?我可以学到比上书房更多的东西吗?”
夏瑾时答:“自然。”
宁昭熹于是答应得很爽快:“好!”
因为放心不下孩子而搁置的行程,后来便带上孩子一起又开始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是一句箴言。更何况,宁芳篱、夏瑾时都不是才疏学浅的人,他们对自己的孩子更是百般用心。
于是,许多年,宁昭熹便在万里路中读遍了万卷书。
她慢慢明白,为什么有女戒而没有男戒,为什么“男女本就不一样”,但是她不能认同。她的父母也告诉她,男女一般,只是现今世道不公,需要人去改变她若是愿意可以做第一人,只是这条路颇为崎岖,甚至不为人容。
尽管这么说,他们仍鼓励她。
“爹的昭熹天底下最好的孩子,没有做不成的事!你想做就能做!”
“昭熹可以试试,成不成都无妨。即便败了,你也是娘的英雄,因为你做了娘不敢做的事。”
景和二十年,一位十六岁的少年横空出世,少年英才,三元及第。正当满朝惊叹英雄少年之时,美得雌雄莫辨的状元郎当朝宣布自己的女儿身。
群臣沸腾,状元“郞”不紧不慢,引经据典、雄辩群臣,硬是以女儿身做了状元郎,留在了朝堂。
二十二年,状元郎外派,解决了沿海一带海寇的问题,名扬天下。
二十三年,状元郎归朝,升六品户部主事,又解决百姓“挂田”官绅名下以免税赋而导致朝廷税赋减少的问题。
也是这一年,宁王府向宫中请封宁王世子。至此,除了一早就知情的人,众臣才知道宁昭熹的真实身份宁芳篱的女儿,宁王府的接班人。
后宁昭熹三年一升,二十五岁时已升至吏部尚书,在朝堂上可谓势如破竹。
宁和三十年,宁王府与丞相府结亲,宁昭熹与礼部尚书胡玉致胡明成的嫡长孙成了婚。
成婚当天,胡明成与两樽牌位共座,也算圆了当初不欢而散的遗憾。
拜高堂时,胡玉致深深弯下腰,心道:多谢岳父岳母教养出世无仅有的昭昭,小婿必定向岳父学习,与昭昭白头偕老、永不相负,望岳父岳母安心。
此后夫妻琴瑟和谐,携手庙堂,鞠躬尽瘁,名垂青史。
而夏云朝女子的状况也慢慢改善,对于女子的限制逐步放开,后甚至特订律法允许女子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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