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还是笑,快停不下来了:“哎在呢,恼羞成怒了?”
施昼不想理他:“你走远点,快走,练你枪去。”
卫瑾悠闲道:“不练了,教你,赶紧把衣裳褪了。”
施昼看着这个不做人的东西:“谁要你教,我要卫将军。”
卫瑾眼眸微眯,笑意也没了:“你再说一遍?”
施昼以为他特意拉下脸唬自己,重复了一遍:“我不要你,我要卫将军。”
卫瑾眸色瞬间暗沉,不甘与嫉恨等等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
为什么你要选择他?凭什么该我让步?
身旁突然响起低沉的男声:“嗯,我教。”
施昼一怔,看着他,这么冷的天,他随口一说,卫炙就当真了?!
这个也是不做人的东西。
但这般的卫炙确实俊的好看极了。
上半身//裸着,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肉,都是经年战场的荣誉,八块腹肌分明,恰到好处的劲瘦有力。
视觉盛宴。
身材是真的好,施昼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一眼。
最后一眼,不,再来一眼。
“褪衣吧。”卫炙道。
施昼被美色蛊惑着点头:“好。”
应完才感到后悔。
卫炙的□□是见过血,杀过人,在伏尸百万的战场上横扫千军过的,施昼光看着,就有一种莫名心底发寒的感觉,与卫瑾的飒爽终归是不同。
施昼学到的也更多。
一套下来后,他已不觉得有多冷了,微喘着气道:“将军伤好后自个也要练,我也不能再占着将军这钩镰枪了。”
卫炙的钩镰枪握在施昼手中,清瘦的腕骨与粗壮的黑色抢杠强烈不符,而卫炙手上则是随便挑的一把□□。
用着也着实是不顺手。
卫炙道:“殿下想要什么把式的?臣让人去做出来。”
施昼想了下,道:“我也不是很懂,由将军决定吧,要轻巧些的。”说罢,又有些抱怨:“将军这把钩镰枪实在是重极,手酸。”
卫炙心里好笑:“好,过几日殿下来臣这取罢。”
施昼把手中的枪抛给卫炙,他抛的艰难,暗中使了内力与巧劲儿,卫炙却随手抬臂接下,接的轻松。
“那就多谢将军了。”施昼道。
施昼停下了,卫炙也不再练了,他把手中的□□放好。
至于卫瑾,人早就走了,此时已沐浴完换好了衣裳,来到练场时,看都未看卫炙一眼,拿着件干净的狐裘给施昼披上了。
“上次在猎场就说要给你的,这几日我特地去猎了几头,派人赶着做好了。”卫瑾低声道,转眸才看向卫炙:“哥去换洗罢。”
卫炙轻挑了下眉:“嗯,殿下可要一起?”
施昼的确有些想,先前他过来这练完连个换洗的时辰都没,就回宫了,此时正是清闲的时候,他也受不了身上的汗渍。
于是点头应道:“好。”
卫瑾垂眸给施昼系狐裘的手顿住,又若无其事的继续,他道:“府上没有给你的换洗的衣物,赶紧回宫去。”
施昼不以为意:“穿你的啊,反正我两身高也差不了多少。”
卫瑾沉默了下,嗓音莫名暗哑:“好。”
心爱之人穿着自己的衣物,任谁都会心动。
出于私心,卫瑾妥协了。
将军府家大业大,一处温泉还是有的,卫炙跟施昼前去,卫瑾回房给人拿衣裳了。
良心还是在的,亵袍拿的是未穿过的,衣裳拿的是卫瑾很少穿的红袍,暗红镶着金边,繁复的绣纹。
这件衣裳并非适合卫瑾的风格,却奇异的适合施昼。
他天生就该这般艳丽华复。
施昼下水后,也不敢多往卫炙那边看,虽跟人熟稔了许多,但这么亲密的事总会有些尴尬。
卫炙半阖眸靠着池岸,耳边即是那人撩动温水的声音,眼前是弥漫离合的雾气,让皮肤感到烫热的水温仿若慰热到了人心底,卫炙深吸了口气。
他又听见,一旁的施昼因水温而感到舒服的慰叹和轻微的喘气声。
他攥紧拳,臂上泛起青筋。
连相隔也有着需要忍耐的折磨。
没过一会儿,施昼就道:“将军。”
良久,卫炙才应,他声音低沉:“嗯?”
施昼压下疑惑:“本殿泡好了。”
卫炙只道:“嗯。”
施昼看过去,是卫炙闭眸养神的侧脸,他只好起身,踏上了地面后就走到屏风后,然后喊外边儿的卫瑾将衣裳拿过来。
谁也不知道,卫炙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从始至终未去看施昼一眼。
施昼麻溜儿的换好衣裳后,叫着冷,让卫瑾将狐裘给他披上。
两人虽是身高差不多,但终究是有差距。
这红袍松松垮垮的穿在施昼身上,底摆还拖在地上,连赤//裸的双足也一并遮去,只堪堪在走动间露出半点。
艳丽的红跟冷冽的白交织,是能勾//人的欲。
卫瑾深吸一口气:“又不穿鞋,还有脸叫着冷?”
施昼坐在榻上,裹着那个狐裘,一脚踹到人卫瑾身上:“我就有。”
卫瑾直接抬手握住人脚裸:“行了,把鞋穿上。”
施昼抽了抽脚,没抽动:“放手。”
卫瑾又使了些力,暗暗压制住,抑制住自己想摩挲的手中细腻的皮肤的冲动。
他也不吭声,静静的给施昼穿上鞋。
施昼吓得还是想抽回脚:“你干嘛啊?”
卫瑾皱眉:“别动,我还没给其他人穿过鞋呢,好好珍惜。”
施昼呛他:“谁想珍惜你这个?”
却也还是听话的没动了。
等卫炙换好衣物出来后,施昼就向人告别了。
卫瑾是想跟他一起走的,这几天街上热闹,想拉人去逛逛。
施昼也起了心思,过年的时候可以说是京城里最热闹的时候了,摩肩擦踵的,挤着心累。
但别的不说,好玩好吃的玩意儿的确特别多。
施昼拒绝了,跟人约定今夜再去,他等会儿还得去找江奕。
谈些事儿。
江奕知晓他要来,又临近午时,已备好了午膳候着。
一见着人,眸色一变,让人坐下后,不经意的问:“身上的衣裳怎不合身?”
江奕知晓,这本不就是施昼的衣裳,当然不合身,经过秦卿那件事后,施昼就有些厌恶这般似血黏稠的红。
他垂下眸。
怕又如何,厌恶又如何,经历的多了,自会习惯的。
施昼自然是没隐瞒的说出:“我方才去了将军府,顺便换洗了下,这衣裳是卫瑾的。”
他又问:“怎么?”
与卫炙两兄弟结交并不是坏事,江奕抬眸,面上仍是一片冷淡:“无事,用膳罢。”
江奕又道:“等下回房将衣裳换了,换件合身的。”
施昼应下。
江奕道:“近几日我会多加些人手在你身旁跟着,谨王要开始动手了。”
秋猎那次暗卫不能跟随施昼身侧,才出了这般意外。
这次率先防范必不会再出错了。
至于施兆,引得他先发疯,才能收齐证据。
施昼有些困惑,江奕私底下做的事他并不是全部清楚的,更多的是被华蓉征与江奕知会儿一声罢了。
江奕解释:“秦卿的尸体,我派人送去他榻上了。”
施昼一时有些作呕,饭菜都要咽不下了,死去几个月的尸体,可想而知是有多么惨不忍睹。
江奕停住,揉了下人发顶:“待用膳后再说罢。”
施昼吸了口气,道:“不用。”
江奕没理人,不再开口了。
用膳后,又继续谈论。
施昼吃的有些撑,瘫在椅子上:“这么一激,那施兆肯定得疯,会像疯狗一样追着我咬。”
江奕沉声道:“即使不激,日后也一定会不饶你,不如趁此时斩草除根。”
他又道:“谨王既然敢来京城,就要做好回不去的准备。”
“而且这么一激,对方的破绽也会更多,等到时抓到人了,让大理寺的人直接往上报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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