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华书院的马车到时,彝鼎的人还不见踪影,亦不见殷绣等人到场。
随行的小厮们不免愈发沮丧,交头接耳道,殷座主该不会是碍于自己的脸面,怕于她自己,于殷府的颜面有损,干脆寻了个理由,今日便不出面了吧。
徐山长却知道殷绣为了今日之事操劳了足足数月之久,现场这些布置,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她精心安排的,但也不必在旁人面前多说,介时众人自然知道了。
徐山长自行下了车,薛夫子却需几人一同搀扶才能勉强行走。鬼市上买来的毒药果然阴毒至极。虽是有了韩蝉给的药护住心脉,并没有要命,却也折磨的薛夫子生不如死了一场。
薛夫子昨夜里忽然开始腹痛,大汗如雨,继而开始呕血,从床榻上翻滚落地,他竭力忍着并不出声,待小厮觉察时,只见薛夫子倒在一地血泊之中,已然不省人事。
小厮一时慌乱,只得叫醒了徐渊鹿,又惶急火燎的去山下请郎中。就这样折腾了一整宿,算是让薛夫子的病症稳定了下来。但众人终于可以去休息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该是整装待发的时候了。
薛夫子一夜忍着剧痛,感觉自己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回来,看到徐山长站在自己床榻边上,满脸忧虑,眼圈下面还有一圈青紫,又思及今日还有万分重要的盛事,心下一时百味陈杂。
书院里的小厮们虽是不知薛夫子中了毒,却也猜出约莫是什么了不得的病症,跟着担心了一宿,一早上起来,竟也没有半个人闲言碎语,一个个神色凝重,心头都在想着,今日这开坛授课,究竟还比不比了?
薛夫子和徐山长皆是一宿没有合眼,这还如何与彝鼎书院的人比试呀?!
直至马车载着薛夫子和徐山长走远了,书院中的人一个个目送着马车的背影,还是无人敢提及此事,最后终于有一个嘴快的小厮说到,“哎,今天这可还怎么比啊,薛夫子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咱们章华铁定是要输的呀!”
这才算是把众人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番,有人垂头丧气一声不吭,有的讳莫如深交头接耳,还有的抓耳挠腮,好似比殷绣,徐渊鹿等人还要着急。人群中甚至有人说道,“哎,这章华书院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真是无甚意思!听说彝鼎书院的月份是章华的两倍之多!哎!”
这一说,众人都觉得自己的心里话被说出来了。一个个都注视着此人,这才纷纷议论开了。
“欸,彝鼎的月份是章华的两倍,此事当真?!”
“别说月钱了,据说彝鼎的小厮们吃穿用度,哪哪儿都比章华要强!”
“哎,这地方也是越待越没有盼头,从前风光无限倒还好,如今灰头土脸的,风头都让人给抢没了,也不知有没有什么法子,换一个去处!”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