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喜儿白了他一眼。

京城书院收男学生也收女学生,上课的内容却是不一样的。一般的四书五经、书法、茶道这些课是男学生和女学生一起上的。而时事、骑射这种课只有男学生上,刺绣、琵琶这种课则只有女学生上。

第一堂是《论语》课,方韵白先带着云依依去教务那里领了书本子才去的教室。

方韵白在教室里是有固定座位的,身为将军府嫡子,位置自然是极好的,在第二排第二个位置。周围坐的不是王府家的世子,就是丞相家的嫡长孙。他想和云依依坐在一起,可谁也不敢得罪,让人把位置让出来给云依依坐,他做不到。

“没事的,我坐后面就好了。”云依依指了个角落的空座,直接走了过去。

方韵白为难的看了眼自己的位置,又看了眼角落里的位置,跺了下脚:“那行吧,依依表妹你先在这儿坐着,一会儿下了课我再想办法。”

云依依点了点头。

沈家河看到云依依进来,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咧着嘴乐呵呵的跑了过来,趴在她的桌子旁边,下巴抵在桌沿上,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她,毫不掩饰:“漂亮姐姐,你也来这里上课吗,我好开心。”

云依依好笑:“沈少爷,你是逮着谁都叫姐姐的吗,我可比你小多了。”

沈家河昂着脑袋想了想:“那就是妹妹了,漂亮妹妹,你怎么坐在这个位置,这个位置不好,墙角边好冷的,你坐我的位置去吧。”他指了指第二排正中间的位置,“就在那。”一边说一边动手去拉云依依,把她往自己的位置上带。

云依依被沈家河拖着走:“我坐了你的位置,你坐哪里啊?”

沈家河把云依依按到自己的位置上,左右张望了一下,只剩下云依依刚刚坐的那个位置空着了。他又颠颠的跑回去,坐在云依依刚刚坐的位置上,拍了拍身下的垫子:“我坐你这,我是男孩子,不怕冷。”

云依依冲他温柔一笑。

沈家河两只手拖着下巴,痴痴的看着她,开心的合不拢嘴。

柳先生带着面具进来,正巧看到云依依对沈家河那傻子温柔的笑,深邃的眼眸沉了下来。

连点了几个人,让他们把《论语》全本背下来,背不下来的就挨板子。

戒尺打在手心啪啪的响。

学生们低着个脑袋,谁都不敢抬头,怕被柳先生盯上,叫自己起来背书。

“柳先生今天好像不太开心呀。”有人在下面小声嘀咕。

果不其然的被柳先生点了起来,挨了戒尺。

连打了十几个人,柳先生的气才消了些,坐下来开始讲课。

上课的时候披风和围脖自然是不能带的,教室里虽然没有风,可还是有些冷。

云依依悄悄的把手放到桌子下面,两只手藏进袖子里拢在一起。

柳先生讲着课,视线一直没离开过云依依,看到她的动作,拿起桌上的暖炉,起身,放到她的桌上,这是学院专门为上课的先生准备的。

暖炉的热气扑面而来,去除了云依依身上的寒气。

“柳先生,您偏心。”有女学生不服气的说。

教室里有不少女学生喜欢柳先生,可惜平日里柳先生带的时事课她们不能上,今天听说柳先生要给他们上《论语》课,都激动的不得了,早上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谁知教室里会来个将军府的什么劳什子表小姐,竟能得到柳先生的另眼相待。

“我就偏心怎么了?”柳先生难得的回了学生一句课堂外的话题。

“我们也冷。”有人撒娇。

“冷就继续冻着。”柳先生的声音比这寒冷的天气还要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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