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雪惊愕的低头看着自己手臂,这个的确没有发现。
“难道说,苏玺用金针渡穴将我变成了无痛体质?!”灵动的眸子透着惊讶,手指戳了戳伤口,的确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无痛体质?金大夫疑惑的蹙眉,这个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见。
“柳小姐心境豁达叫老朽自叹不如,这还是老朽第一次看见有人在知道自己快死时,还这么不当回事儿。”
柳昭雪勾唇一笑,淡淡的说:“自人出生伊始便走向死亡,若是这次我逃不过这一劫或许……,就是我的命吧”
尚且稚嫩的面容说着老气横秋的话,眉宇之间却不像她说的这般洒脱。
金大夫听得嘴角抽了抽,转身背对她,没好气的开口:“问题是,柳小姐若是死了,咱们这些人都活不了,虽然老朽已经七十多岁,但就目前来说还不想死!”
啊?!
柳昭雪一脸诧异的看着金大夫,这话——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难道玺儿有跟你们要求什么?”她目露疑惑,把金大夫看着。
背对着柳昭雪的老者轻哼一声:“主子说了,你要是死了,老朽、韩管家、忆寒全都给你陪葬!”
这话听得柳昭雪悚然一惊,万万没想到苏玺会因为自己而这么要求韩管家等人。
透着病气儿泛着白的唇紧抿着,少女眉头紧皱站起身来:“我去给玺儿说说,这事儿跟你们无关。”
“可别!”金大夫语气嘲讽,拿眼角余光睨着少女。
“你若是现在去找主上,恐怕老朽今天就要去见佛祖。你要是真有那个心,不如等我们实在救不了你时,留个遗言给主子,兴许我等还能保命。”
柳昭雪皱起眉,因为她牵连到他们非自己所愿,他们有情绪也能够理解。
只是,这不代表自己就要受气。
正说着,金大夫被手下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白眉微蹙:“柳小姐,恐怕你身上的蛊并不是丫鬟放进你房中的那蛊。”
不是丫鬟放进她房间的蛊,那她怎么会中蛊?
“若是这样,我怎么会中蛊?”柳昭雪不解。
金大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云阁找韩管家,听见她的疑问,头也不回的说:“老朽怎么知道,柳小姐又不是一直生活在苏府。”
轻扫了眼那匆匆离开的背影,少女嘴角一挑讥讽道:“老匹夫你放心,本姑娘要是死了,陪葬的人选你当仁不让!反正你这么大把年纪,也活够了。”
此话一出,金大夫脚下一个踉跄差点闪着老腰,他气得山羊胡差点竖起来,转身回去找柳昭雪撕皮。
“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信不信老朽不给你治病!”金大夫气得一手叉腰一手颤抖的指着柳昭雪。
她扯了扯嘴角,素手打开老者指着自己的手:“因为我牵连你们非我所愿,但这并不代表老娘就要受你的气,我告诉你,没门!”
“要不是看在你一大把年纪,信不信老娘我整的你受家法!”看开是一回事,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心理压力。
柳昭雪面色难看,拂袖离开。
站在门口的金大夫哼了一声,嘟囔道:“十几岁的女孩子,还搁老朽面前称老娘。”
只是——,想到当初受了家法的忆寒,金大夫哆嗦了一下,他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住那鞭子。
回想起刚才那丫头离开的方向,金大夫忍不住怀疑,那丫头不会去主子面前告状了吧。
想到这儿他脸色一变,赶紧提气运功飞檐走壁,势要在柳昭雪之前赶到主子那里。
苏玺听完金大夫所言目露沉思,见他还站在屋里不曾离开,淡淡的说:“金大夫可还有什么事情?”
心里想着那丫头怎么还不到,听见这话金大夫赶紧说道:“无事。”
“既然无事,金大夫待在本尊房间作甚?”苏玺又说。
老者脸上浮现一抹尴尬,轻咳了一声后退离开。这之后去柳昭雪的院子,才看见少女怀中抱着一大堆东西出来。
金大夫闪身躲起来看她做什么,只见少女径直去了主子院子,将东西往石桌上一丢,叫到:“玺儿过来,咱们来做空气加湿器。”
心惊胆战度过第一天的金大夫吃不好睡不好,一步三叹气,看得韩管家以为他魔怔。
柳昭雪被蛊虫反噬的第一天晚上,一路快马加鞭抄近路追过去,忆寒带着四名下仆停在一家客栈门口。
接待客人的小二瞧见小跑上前,那平平无奇的面容上一脸谄媚笑容:“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忆寒冷声道。
当天夜里,上官音在客房里洗漱完准备就寝,不想房门突然被人踹开,为首进来的正是忆寒。
男子上前几步应付般的拱手行礼,冷声道:“表小姐,主子有请!”
与此同时,身处在某个客栈内的人伸手拿过落在窗户上的信鸽,打开纸条看上面内容。
黑暗中有声音传来,幽幽凉凉,似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一般。
“阁下,主子有令,让你——”那人着黑衣让黑暗隐去半个身形,抬手比个抹脖子的手势。
穿着藏蓝色对襟上衣,大脚长裤,身形干瘦的老人冷嗤一声,语气古里古怪:“老怪可不是你们主子的手下,想要命令老怪也要看有没有哪个命!”
“你——!”对方气结,寒目忌惮的看着那老人,随即他冷哼一声,消失于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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