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鸣夜介绍说,高小包是他的高中同学,本名叫高包,因为他爹姓高,他妈姓包,不负责任的起了这么个名字。
因为名字,他从小被人嘲笑,也因此练就一身打架的武艺,又因为打架,在高中时和肖鸣夜俩人臭味相投,成了朋友。
钟意秋理解不了这种感情,打架还能打成朋友?但是嘴损这一特征,两个人倒是很一致。
“桔子还没熟,很酸,现在摘了可惜了”钟意秋木着脸说。
“你咋知道很酸?”
钟意秋:“......”
一直到出门,无论高小包说什么,钟意秋都不搭理他了。
直到他看见门口大路上停着的一辆白色的小皮卡。
“你的吗?”钟意秋眼睛都看直了。
他最爱的就是皮卡车,上大学时,宿舍的男孩子们没事的时候就蹲路边看小轿车,梦想着将来毕业挣钱也能买一辆。
钟意秋却一辆也看不上,小轿车有什么好?皮卡才是最潇洒的啊!
现在,皮卡就停在他旁边,他简直有些崇拜高小包了。
“他没这个本事,他们邮局的”肖鸣夜看他对着高小包两眼放光,不咸不淡的说。
“邮局不应该是绿色吗?”钟意秋摸着车身问。
高小包见他终于肯说话了,殷勤的解惑,“是邮局的,也是我二叔的。”
钟意秋一脸懵。
“他二叔是镇上邮局营业主任”肖鸣夜开车门进了驾驶座。
肖鸣夜会开车,钟意秋一点也不意外,二哥就是厉害!
不对,背后说我坏话,早上被发现了还跟没事人一样,再厉害有什么用!
肖鸣夜看他扶着车发呆,一会瞪眼一会皱眉,不知道脑子又掉哪个坑里。
“上车!”肖鸣夜头伸出车窗叫他。
他穿了件黑色的夹克外套,眉骨微高,愈发冷硬,眼睛里却像是沾染了清晨的水雾,说话时带着云雾迷蒙般的情温情。
钟意秋心里突的一下想,肖鸣夜长得挺好看的。
一路上钟意秋新奇的碰碰这里,摸摸那里,高小包看他是真喜欢,玩笑的说以后每次来都把车开过来,带他坐两圈。
钟意秋疑惑,怎么还每次来?难道你经常来?
问了才知道,高小包是镇邮局的邮递员,负责他们挨着的两个乡,每周都会过来。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等你这么久都不来!”钟意秋拍着前座高兴了。
上次打电话,他妈说他姐姐说了好几次让他给写信,写好了却一直没等来邮递员。
到了县里,高小包有其他事儿办先下车走了。
他们把车开到文体用品市场,先买体育器材,按照昨天和校长确认好的名单,买了乒乓球拍、篮球、羽毛球拍、跳高架、接力棒、跳绳。
钟意秋本来列了买三架山羊,校长说跟比赛关系不大,给删掉了,就这些已经看的他直嘬牙花子了。
肖鸣夜又自己出钱买了个秒表。
钟意秋转了转,批了几打带小熊图案的笔记本和带花的铅笔,打算作为礼物送给考100分的同学。
他算了算,应该能发到过年,期末考试再重新买。
把东西搬上车,钟意秋看了看表还不到10点,他没来过县城,肖鸣夜说开车带他转转。
钟意秋想起来昨天袁玉兰找他给她爹买药的事儿,不知道肖鸣夜有没有答应,现在看他一点要去医院的意思都没有。
肖鸣夜带他到一个小广场,中间有一个木质结构的塔,钟意秋看了看旁边的介绍,竟是个文物,名字叫悬塔,始建于明朝。
“饿吗?”肖鸣夜问。
早上没吃饭就出发了,钟意秋以为要中午回去再吃,肖明夜问了,他赶紧说,“饿了。
肖鸣夜领他到广场对面的小巷子,在一个半间房那么大的小店门口坐下,天气已经很凉了,但是糊满油污的桌子上仍嗡嗡的飞着苍蝇。
钟意秋挥手赶了赶,心里一阵翻腾。
肖鸣夜点了两斤油条,两大碗豆浆,才五毛钱,钟意秋转头看了看,旁边好像是个学校的大门,可能是在因为学校门口才比较便宜。
油条上来,钟意秋看肖鸣夜夹起一根要往豆浆碗里泡,赶紧偷偷的转头。
肖鸣夜放了一半又拿起来,笑着说,“有那么恶心吗?又没让你吃,”
竟然还看出来了!钟意秋憋屈了这么多久,现在也不客气了,“分开不好吃吗?豆浆是甜的,油条是脆的,这样硬放一起,它俩也不愿意啊!”
肖鸣夜被他义正言辞的语气给逗笑了,爽快的答应了,“行,以后不了。”
钟意秋对他的态度挺满意,想再接再厉质问他为什么背后和别人说自己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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