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真的很解气。

没了宋清扬那个恶心巴拉的玩意儿,她终于可以好好问薛姨娘话:“你一颗真心,分明是错付了。这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可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何苦再为他袒护呢?”

“夫人,妾已知自己罪无可恕,也不愿再活着了,只求您,好好待宜姐儿。您大慈大悲,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不敢忘您的大恩。”薛姨娘伏在地上,哀哀地哭。

“本夫人恶毒,素来苛待庶生的孩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问你,你不答,我很是不快。你让我这般难受,还想要我捏着鼻子替你养孩子?”

她是喜欢宜姐儿,也打算精心待她,但实在看不惯薛姨娘这一副被猪油蒙心的样子,只得拿宜姐儿诱她清醒。

卫枢实在是不能不为她这句话侧目,谁家的大妇,磋磨庶子庶女不是在暗地里?也就她,坏的如此明明白白。

他又是一阵头痛,所谓觉得妻子长大稳重了,不过是他的错觉吧?

薛姨娘呆住了,着实没想到,夫人在侯爷面前,也是一个口头的允诺也不给她。

她膝行向前,抱住简祯的腿哭求:“夫人,都是妾的错,都是妾的错。是我为着自己的私情,害死了林姨娘,您打死我吧,求您放过宜姐儿。”

简祯看着薛姨娘哭的涕泪俱下,对她的恶感消弭了不少。

做母亲的,是无论如何都顾念着孩子的。

“你把林姨娘的事交代清楚。”

“是,是,我都说。”薛姨娘抹了一把泪。

“那日,宋郎来寻来府中送布匹,借机来寻我,在我屋后,情不自禁之下……”

“谁知听见响动,竟是被林姨娘撞见了。我慌了神,生怕她告诉夫人,便去找她,她却接连避而不见。”

“我怕极了,去寻宋郎,他给了我一包药,说可以让林姨娘永远说不出此事。”

“我……”

“我回来,整日惶惶之下,竟把药下给了林姨娘。”

“谁知才一两天,林姨娘早产,我不敢看,听妙青说她血崩,根本没救回来,吓得我一直不敢出门,日日梦见林姨娘……”

“夫人,我错了,我错了……”

说着说着,她伏地大哭。

简祯一阵怒火,林氏什么也没做,就因为撞见了两人私会,就年纪轻轻早早殒命。

薛氏的脑子都被宋清扬那个狗贼糊住了吗,一点也抵不住他的撺掇。

“来人,把薛氏拖去祠堂禁闭。待问清宋清扬,一并发落。”

薛姨娘脱力地趴在地上,没有反抗,由婆子上来把她带去了祠堂。

“侯爷,您打算如何惩治这两个?”简祯也没心情再调笑丈夫,宋清扬分明不怀好意,且对府中的人事很是熟悉。

这绝对是有备而来,刻意针对平宁侯府的阴谋。

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头绪,只得请示便宜丈夫。

卫枢心中似乎已经有了计较,让人中圈套不难,但事后想不露出一丝蛛丝马迹却不容易。

官场中人虽免不了尔虞我诈,但也都默默遵循着祸不及妻儿的潜.规则。

下套之人既能寻来薛姨娘的表哥,又不惜谋害林姨娘腹中胎儿的性命,甚至恐怕还知道妻子的脾性,特地朝她泼了脏水。以一个宋清扬,轻易便搅乱了偌大的平宁侯府。

计策又一环扣一环,甚为阴毒。而布局者似乎是心智尚幼,竟一点也不顾及自家的妻儿会不会遭到他的报复。

有如此心智,又有这样资源的,也不过就那几位。

思及前些日子,在军械处,明里暗里来得一波又一波被他打发走的游说者,那个名字简直呼之欲出了。

卫枢垂着眼帘,拿杯盖拨了拨茶中的浮沫,看着青瓷茶盅里嫩芽的浮沉渐渐清晰。

既然那个人不按规矩来,把手伸到了平宁侯府的深宅内院,对着一帮无辜妇孺下手,就要做好接受他报复的准备。

他也不在意那人是被谁护着,有没有妻儿,动了他的底线,就要让那人失去最梦寐以求的东西相抵。

平宁侯府基业百年,他不能容许这份代代相继的荣光成为毫无抵抗之力的肥肉,被上位者玩弄于股掌。

简祯看着丈夫神色冷肃,眸光中隐隐有杀伐之气,对着她平静地开口:“把宋清扬在刑房走过一遭,我会让他吐出些东西来。幕后之人,也绝不能全身而退。”

“我会护着侯府,此事再也不会发生。”他顿了顿,又郑重向简祯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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