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碰面之后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尴尬,还是潇潇主动自我介绍,笑着像靳炀说这两年来印忆柳的生活点滴。

靳炀一幅挺感兴趣的样子竟表现的格外友好,没有像以前以前一般淡漠冷脸,这是印忆柳未曾想象过的。

仅仅聊了几句潇潇便被靳炀温和的笑容和看着印忆柳时腻死人的眼神给收买了顿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又帅看起来对队长又深情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

“走吧柳州现在是多事之地不宜久留。”看着里面来回搜索找寻的驻扎兵印忆柳忽然开口“我们先在附近城镇找个地方落脚,之后再商讨去处问题。”

她话音一落,一直强忍着内心烦躁的仓央绛曲微微垂眸,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印忆柳动了和他们拆伙的心思了这个叫靳炀的男人一出现她就开始考虑离开两年来同生共死的队友。

他从到了柳州以后就再也没说过话,其实这种冷战一样的气氛在他们踏入内地的时候就开始了,是他自己幼稚的发起了开端。

他以为印忆柳会主动和他说话可是没有。

她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异样的情绪所以也在主动拉开和自己的距离这个认识让仓央绛曲心里又难受又好笑。

两年时间的出生入死和陪伴终究抵不过一个心底的白月光。

他盯着印忆柳的背影瞧了又瞧,很后悔自己没有早早的开口他总觉得还有时间觉得自己拉不下脸面想等印忆柳发现自己的好。

可是忽然冒出来的男人打的他措手不及他心里有些慌张,自己似乎没有时间了。

就在他凝视之时,一双冷冽的眸子骤然抬起和他的目光对上,视线的主人不动声色的往印忆柳的身后靠了两步,把身后女人遮的严严实实。

男人的动作深深刺痛仓央绛曲的眼,就像是在默默地宣誓主权。

说句实在话,仓央绛曲觉得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男人很碍眼。

他能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像是一只困兽,别人也许看不真切,但是他体内有变异兽的意识,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

这个靳炀绝对不像他表面表现出来的这么无辜纯良,他危险又狡诈,懂得用无辜的表面让周围的人心软。

他拳头攥了又攥,深红色的眼底浮现出一抹血色,这是他情绪极度不稳定时、或者是体内的变异兽意识控制不住的时候才会有的现象。

眼看着这两人背对着印忆柳的眼神要冒火星了,潇潇怕再呆下去,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会更怪,甚至大打出手,于是连忙点头说自己肚子饿了,快点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靳炀看着沉默的仓央绛曲,忽然勾唇一笑,似是嘲讽,可眸中冷意分明是在威胁。

他像一只吐出信子的毒蛇,像觊觎自己猎物的同类发出最后的警告。

不要靠近印忆柳,也不要痴心妄想。

只此一眼,他默默回头,对上印忆柳的眼眸时笑的安静温和。

一行人就这么从柳州离开,到邻近的兰城的落脚。

他们在一间不大的旅店住下,靳炀用一颗二级凝石把整个院子都包了下来,看着印忆柳从空间里拿出大包小包的东西。

“今天高兴,咱们弄点好吃的。”

她难得在潇潇几人面前露出这样轻松欢快的笑容,让几个队友觉得很是新奇。

以往的印忆柳向来是咬着牙忍着身上的伤痛,似乎除了赶路和杀变异兽,人生再没有什么乐趣可言,像今日这种绯红着脸庞忙前忙后真的是他们第一次见到。

这说明队长是真的很开心了。

印忆柳有心让自己这两年来的朋友和靳炀好好认识一番,于是自己从空间拿出了一口大锅和各种食材,准备做火锅,大家热热闹闹吃了,就算是朋友了。

她本以为靳炀肯定很排斥和陌生人一起,但没想到一路上对于潇潇叽叽喳喳的问话他都显得温和有理。

趁着几个队友不注意,她凑到靳炀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其实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和我说的。”

靳炀微微敛眸笑了笑,“没关系。”

他抬眼时看着印忆柳的眼神很是温柔,轻声道“我很想了解你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没在你身边就已经很难受了,他们都是照顾你的队友,是我该谢谢他们。”

他在骗人,他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

靳炀看见这个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小姑娘、和另一个明显打着兔兔主意的男人,心里的酸意和烦躁便一簇一簇的往上涌,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掌心。

他真实的想法是把兔兔身边的这些人都远远地踢走,而后把印忆柳攥在掌心中,不需要任何人来染指。

但看着印忆柳亮晶晶的眸子,他知道自己掩盖真实的想法这么说是对的,无论如何这群人都陪了她这么长的时间,在她的心里,他们始终都有一席之地。

这是自己无法否定也没发割舍的。

所以靳炀无论内心如何,脸上都在笑着接纳。

野外生存的这两年来,印忆柳除了剑术猛增实力强了,厨艺也变得有模有样。

他们四个人解决完变异兽后,会趁着兽身没有融化的时候割下几块最嫩的,然后就在寂静的丛林中立上一个小火堆,背靠背撒点调料烤了吃。

虽然算不得顶顶好吃,但在有火锅调料的情况下,不过一会儿一股浓郁的香味便传到了那边坐着的几人那里。

“我还第一次见到队长这么小媳妇的样子呢!”潇潇捂着嘴闷闷的笑,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她可不敢让印忆柳听见。

靳炀挑挑眉,似乎来了兴趣,“那她…之前是什么样子?”

潇潇回想片刻道:“怎么说呢,她一直都很坚强,而且人也很好。虽然当时和我非亲非故,但是为了救我受了很严重的伤,自己疼的打哆嗦还给我擦眼泪让我不要哭。”

说到这儿潇潇忍不住垂下头晃晃脚,继续道:“她从来不在我们面前哭的,也一点都不软弱,特别厉害一直站在我们前面帮我们裆下所有的伤害,而且我一直是被照顾的那一个。总之每次队长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

潇潇每说一句,靳炀就在心里反驳一句。

不是这样的,他的兔兔会因为受了伤软软地流眼泪,会虚张声势地躲在自己的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是被捧在掌心中悉心照顾。

潇潇口中的印忆柳每一条都和曾经的那个姑娘不一样,显得那么陌生,但是靳炀知道,他的兔兔就是这样外柔内刚的姑娘。

那边印忆柳不知道他们正在讨论自己,她心情很好,从空间里拿出了案板,练的一手好剑术此时用菜刀切姜丝也十分顺溜,手起刀落时伴随着“哒哒哒”的声响,一排细而匀称的姜丝被她下进了锅里。

紧接着她陆陆续续拿出了许多新鲜食材,脸颊被热腾腾的蒸汽熏的有些发红,甚至想哼点小曲。

潇潇说的不错,今天的确是这两年来,她最开心的一天。

她这两年所有的念头都是回到内地找到靳炀,这已经成了她最深的执念,为了这个念头她愿意去跋山涉水。

潇潇说完后,发现靳炀的眼神一直都落在自家队长的身上,她想到了外头关于“堕落者杀手”的传说,还有印忆柳有些落寂的神情说靳炀对自己只有亲情,心里像猫抓的一样,恨不得把两人之间的过往和关系剖个干干净净。

但是她没胆子,不仅仅是怕靳炀,也怕印忆柳恼她,只能忍着内心熊熊的八卦之火,拐着弯问点别的。

“队长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啊?”

靳炀想了想兔兔以前的模样,脸上带了些真心实意的笑容,他指骨修长的手掌拢成一个圆润的弧度,轻笑道:“以前她只有这么一点点。”

“什,什么??”潇潇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关于印忆柳的过往没什么可掩饰的,只要找熟悉的人一打听,他们都知道,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没错,她以前比现在可爱很多,头上顶着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朵,会撒娇卖萌,犯了错会试图蒙混过关。我不让她吃那些垃圾食品,她就会偷偷摸摸地趁着晚上,觉得我睡着了自己躲在被窝里吃,被我抓到的时候嘴唇都辣的通红。”

一说到印忆柳的时候,靳炀的神情便会难得的温柔起来,脸上的笑容也真心实意,不再是那种敷衍虚假的笑容。

就连觉得他格外碍眼的仓央绛曲此时也默默地靠在墙边,双手枕着后脑沉默听着。

那是一个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印忆柳,只存在在靳炀的口中,会笑会闹会撒娇,忽然就让他有种无力感。

他知道靳炀说出来多多少少有对着自己炫耀的意思,但他真的憋屈了。

嗤笑一声,青年烦躁地闭目养神。

等印忆柳把热锅烧开,招呼着他们过去的时候,就见明叔捂着嘴咳嗽两声似乎在掩盖嘴角的笑容,而潇潇则是一脸幽怨的神情看着自己。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有些不解,“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潇潇嗷的一声扑到了印忆柳的身上撒泼打滚,“我也要摸兔耳朵!我也要队长撒娇!”

印忆柳笑意一顿,身子有些僵硬,她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靳炀,除了靳炀知道自己以前的傻样,还有谁会和潇潇说。

她嘻嘻哈哈的打着岔,用火锅吸引了潇潇的注意力,而后在靳炀身旁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把这些都和他们说了啊,我以后还怎么有队长的威慑力!”

她身上卷着一条粉色的围裙,中长发扎了个马尾卷着袖子,此时气呼呼地看着自己,像是在讨伐可是眼中分明带着点纵容的笑意,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勾了唇角。

靳炀忽然就觉得有一股暖流让他心脏都被揪起,很想在这种让人浑身酥麻的暖意中把印忆柳拦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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