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我都是实话实说,你以前确实很可爱。”
印忆柳还想说些什么,那边潇潇像个小喇叭一样已经开始“叭叭”的喊了起来,“能不能不要腻歪了,快点来吃饭。”
每个人手里端着碗,身前的火锅烧得“咕嘟咕嘟”,印忆柳最喜欢吃辣,从以前就是直到现在也没变。
靳炀动了筷子,但是却不是给自己吃的,他慢条斯理地涮了肉和蔬菜,而后转手放在了印忆柳的碗中。
印忆柳刚刚吃完,嘴角红彤彤的还在吸气,顿时愣了一下。
她好像看到了以前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自己在靳炀的身边,他总会先把自己喂得饱饱的,而后自己才开始动筷子。
虽然自己已经不是小兔包了,也没有人会给自己夹菜,去等着自己吃饱,但靳炀做出这种熟悉的动作后,她顿时鼻头一酸,像是被热气熏的一般忍不住吸了吸气。
“你自己吃啊,我…”她停顿一下,发现其他人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地朝着他们的方向瞧,剩下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偏偏靳炀一幅不明白的样子,还是不断地给她涮菜,“你怎么了?”
他眼中沁了些无辜的笑意,印忆柳顿时知道他是故意的,咬牙道:“我已经长大了!”
“嗯。”靳炀淡淡应了一声,但他动作没停,看着兔兔的眼神却显得幽深无比,“可是我想照顾你。”
印忆柳登时噎了一下,不禁怀疑在自己不在的这两年里,靳炀到底是去哪里进修了,总感觉和之前那个单纯的金大腿有些不一样。
他说的话总能让自己的心里撩起波澜,可是定睛看去,他却是一派无辜,搞得印忆柳怀疑人生。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思想有问题?
潇潇被两人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令人心里酥麻的感觉刺激的浑身一哆嗦,没眼看没眼看,这两人简直了!她只能埋头吃饭。
明叔站起来冲着靳炀举了杯,“我不会说话,但是我们队长她年龄小,吃得苦多,以后就托你照顾了。”
他是这个团队话最少的一个,没事的时候便自己一人默默的吸烟,他看着这三个年轻的孩子就像是自己娃娃一样,过来人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一眼就能看出印忆柳的心思。
所以他与其说是以队友的身份托付,倒不如说是以长辈的身份。
眼前这个青年人他也看不透,他就像一个掩饰自己内心的野兽,明叔怕印忆柳在他跟前会吃亏。
“明叔。”印忆柳心里有些感动,虽然这个中年汉子不善言辞,但他总是默默地在队伍里付出,对自己的好也是没话说。
但明叔不明白,所有人都可能让她委屈,但只有靳炀不会。
靳炀脸上的神色有些郑重,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算是应了明叔的承诺。
他从饲养者到父辈的角色,再到发现自己的心意,虽然时间不长,但永远不会改变。
在这个夜晚,无论在座的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想法,都被一顿火锅冲散了,一杯一杯的酒水混着嬉笑声下肚,印忆柳的脸上已经烧起了酒后的红晕。
即将入夏的夜里天气逐渐上升,他们所在的小院子上面是镂空的,坐在院子里能看到头顶的星空,点点的朔星带着些微光,显得有些唯美。
以前的夜晚靳炀都是一个人度过的,自从印忆柳消失后,他以为自己心尖尖上的兔兔已经死了,除了崩溃和愤怒以外,还有深深地自责。
他觉得印忆柳之所以会出事,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
回到市没多久,他便和旭阳小队的其他人彻底分开,自己在丛林中游荡,经历了三个月的大雾后,他的体能再次进化,可是再怎么强悍心里始终空落落的。
没有那个嘻嘻哈哈的小家伙在身边,靳炀只身行走在这末世之间。
要不是有报仇的念头一直在支撑着他走下去,也许他现在已经在泥沼之中。
收拾完东西以后,喝的微醺的几人洗漱完毕回去休息。
印忆柳在旅店的床铺上怎么都睡不着,她睁大眼睛想着今天一整天,觉得就像是梦一般。
窗外的银辉淡淡洒在屋里,她正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忽然听到一阵很小声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扣着窗户。
她猛地回头往窗外看,没有人,但是窗户下面有一团白色的小东西,她顿时笑了一下,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子慢慢推开。
窗沿上放着一个毛毡小兔,正是自己两年前的春节送给靳炀的新年礼物,过了整整两年,雪白的兔绒没有染上一点污渍,被捧在手心上时一双小小的豆豆眼就这么愣愣的看着自己。
她心里发胀,抬头环顾四周,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身形巨大的变异鸟,很是温顺地站在一个身影的身边。
她抿了抿唇瓣,翻身从屋子里出来,心里有种在私会的异样羞涩。
怎么回事,搞的像偷/情一样!
靳炀身上披着外套,见印忆柳从窗子翻身出来,自己身子一撑盘坐在变异鸟的背上,而后对着眼睛亮晶晶的女人伸出了手掌。
“上来。”
印忆柳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寂静的院子,潇潇他们还在旅馆,自己大半夜的跑出去好像不太好,“去哪儿啊?”
靳炀道:“带你出去逛逛。”他声音中带了些诱惑似得意味,低声道:“我们动作轻点,不吵醒他们,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瞧瞧。”
听到靳炀这两年的住处,印忆柳眼眸一亮,心里更是纠结,犹豫老半天后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好奇,伸手握住靳炀的大掌,翻身坐上了巨鸟的后背。
她挺好奇和旭阳小队拆伙后,靳炀这么长时间的住处,而夜半出游也让她心里格外的紧张和激动。
靳炀勾了勾唇角,轻轻拍了拍身下的鸟背道:“走了。”
身下的变异鸟很是温顺,像是他驯服的伙伴,很通灵性地没有发出叫声,肩胛的肌肉开阖,脚爪也慢慢离地。
院子里一股巨大的浮力流动,随着巨鸟振翅,载着一对男女飞往半空。
潇潇在床上辗转发侧,最后咬着被子幽幽怨怨地嘟囔印忆柳没良心,被野男人拐跑了。
仓央绛曲烦躁不堪,从床上坐起走到桌子跟前,拿起自己的水壶灌了一口水,靳炀是在把他们当傻子还是就是要让他们听见。
在夜里低空飞行的感觉很不一样,上一次还是印忆柳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坐着鸟类异种人的后背,满心的焦虑和疲惫,心中默念他快一点再快一点,想要尽快到达目的地。
而此时此刻,她背后靠着靳炀,短暂的兴奋之后她意识到两人似乎贴的有点近。
微凉的晚风吹在她的脸上,凉丝丝的很舒服,但她的耳后还是不可控的红了一片,从靳炀的角度能看的一清二楚。
感知到身前的兔子在慢慢地往前挪,他一把扶住了印忆柳的肩膀。
印忆柳浑身一僵,被按着又往身后结实温暖的怀抱靠了靠,顿时眼前炸开一簇烟火,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耳畔有男人低哑的嗓音,被风吹得有些失真,但依然能撩起一片火,“不要乱动,这可是在鸟背上,摔下去我可救不了你。”
听着靳炀有些调笑似得话,她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看的却是在月光中熠熠生辉的金色眼眸,满眼的无辜和关怀,仿佛瞎想的只有印忆柳自己。
她忙回过头去,用微凉的手掌去贴合自己发烫的脸庞。
身下茂密的丛林逐渐划过,除了风声就是身后的呼吸声,像是要把印忆柳整个人团团包裹,她看着眼前似乎有些熟悉的路,终于意识到什么。
“你,你在z市住下的?”
靳炀在她身后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等变异鸟缓缓降落在地上,印忆柳看了看周围,这里确实不是z市,但是距离z市也不算远,从上空能看到城市基地的轮廓。
这里处在城市基地外的深山,即使是在深夜,四周也能感觉到一种有些毛毛的脊寒,不知有多少变异兽隐藏在附近。
印忆柳皱着眉小声嘟囔:“你怎么住在这里啊,太危险了!”
靳炀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之所以带印忆柳来,就是想再看看自己这两年的居住地最后一眼。
他和野兽为伴,附近的变异兽已经知道有他这么个存在了,一般不会主动靠近他的住地,又由于深山之中强悍的变异兽太多,平常周围基地的进化人小队就算打猎搜刮凝石,也不会往这里面来。
他搜集完资料后就从这里出去,去目的地铲除那些隐藏在城市之中的堕落者据点,往往一个人要对抗十几个甚至小几十个,弄的遍体鳞伤浑身都是血口子,再拖着残破的身子回到这里,独自舔舐伤口。
等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他就再出去。
日复一日,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也没有人和他说过一句话,他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游走在孤独的边缘。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兔兔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他自己可以在阴暗的洞穴将就,可是印忆柳不可以。
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等今晚过后,他便是印忆柳身边的影子。
兔兔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靳炀:面对兔兔你们好很高兴见到你们
兔兔不注意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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