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汐回归祭司本行,站在叶度身后,两人长久以来养成的默契就算是换了一种战斗方式仍然存在。
那些人的实力最高也就比叶度略高,这还只是等级,真论起战斗力,叶度基本能吊打他们。
也就是他们人多有点麻烦,但景汐也不是吃素的。
两人联手,这些人根本不足为惧。
再次死去的人这次并未复活,不过他们身上的怨念却都开始具现化。
“为什么要杀我,我也只是想活下去啊。”
“我的小女儿还在等我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爹,娘,孩儿好想你们啊。”
“夫君,夫君,我这就回家了,这就回家。”
……
怨气这种东西,主要还是攻击修行者的精神,越害怕什么,面对它们就越会看到什么。
景汐看到的便是那些人心中仅存的柔软。
苦衷?
呵
这些如何能算作是苦衷?
细看这些人的一生,中心从来都只有他们自己。
叫嚣着想活下去的人,明明可以选择别的方式,这里不是不能耕种,他们只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索取罢了。
叫嚣着要回家的人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回家吗?不,他们从未坚定信念,稍有苦难,他们便放弃挣扎,稍有甜头,他们便自甘堕落。
每个选择会有什么结果,他们都很清楚,即便如此,仍然选择这条路,那后果也就只能自己担着。
即便是真有苦衷又如何,错了便要承担代价,一句轻飘飘的苦衷就想逃脱惩罚?
痴心妄想。
可怜跟可恨本就不冲突。
只要坚定道心,这种怨念没什么可怕的。
景汐驱散完入体的怨念时,叶度早已神色如常等着她了。
一路上总是这样,叶度这人似乎天生就具有与一切苦难和解的能力,即使是数次粉身碎骨,他也能坦然面对。
可没有人会天生如此,他或许只是习惯了而已。
如果不是一直有叶度在,景汐一定比现在痛苦得多。
他们没能从正确的路线进入,接下来会遇到更大的危险还算在预料之中。
但没想到,他们的对手居然是千阙。
“你们出来的速度挺快的嘛,在能走出来的人里面,算是最快的吧”,千阙脚踩黑色月昙花,黑与红交织,给满是白骨的平原添上了色彩。
那袭红衣漫步走向他们,“为何不沿着安排好的路走呢?原本还想着好不容易遇到不害怕我又知道我名字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留着呢,可惜呀,你们不愿意,既如此,把尸体留给我也不错。”
略带遗憾的声音就像是情人间的私语。
要不是眼前这人(或者该叫这东西?)多年来兢兢业业证实自己脑子有毛病,景汐说不定就信了他曾经真打算留他们一命。
在他说话的时候,景汐已经借着剑骨摆脱了他的压迫,趁他尚未动手,拉着叶度就准备逃走。
“剑骨?这不是你这个实力该有的东西?谁送你的?告诉我吧。”
千阙一个瞬移便到了他们身边,不过他暂时没有直接动手的意思。
看来这里似乎是在他控制的空间,这样跑肯定跑不过,景汐索性不跑了,笑吟吟看着他,“要不您猜猜看?”
千阙果真思考了一会儿,“猜不出来,嗯?你是在准备逃跑吗?”
呀,被发现了。
不过这个时候不能慌,稳住,景汐脸上笑意不减,“是啊,不如您给我一个机会试试?”
“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剑骨是谁给你的。”
自信就好办了,景汐当着他的面大大方方刻画符咒,“是我爹,我这几道符咒需要一点时间准备,您不介意吧?”
“打算破开我的结界离开吗?不错的思路,不过这种程度有点难。”
“您不是答应给我一个机会吗?那就让我试试吧。”
最后一笔刻画完成,景汐立即拉着叶度催动符咒。
千阙嘴角噙着笑,冷眼看着蝼蚁无谓挣扎,不过很快他嘴角的笑意扩大,“竟敢愚弄我,叶景汐,你找死。”
突破结界那道符咒只是障眼法,景汐没那个自信,她用的是从命理树那里学来的空间类符咒,直接借助剑骨和命理树叶上的法则制造空间裂缝,强行转换位置。
如果实力足够,对法则的领悟也足够,去哪儿都能随心所欲,但景汐没那个实力,浮生界的其他人对法则的领悟都差了点意思,所以,这道符暂时没人能完美使用。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她自己不知道会被传送到哪儿,千阙也不知道,暂时还是安全的。
要不是马上就要彻底失去意识,景汐一定给这道符起个名字,就对狗专用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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