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唐六叙完话之后,周隐跟着那名兵的指引来到了陈裕卿定下的房间。他出手甚是阔绰,把这件升平客栈内最好的一间上房留给了周隐。
一间套房,竟然也分内室与外室,外堂搁着软榻几等寻常布设,内里却是一张极大的垂花床,榻边雕刻的纹样成满月样式,团团圆圆,是嫦娥在广寒宫的故事。
床下放着几只箱,周隐好奇,走过去打开一看,顿时默然。
里面都是她原来存放在露华阁中的书,游记志异,兵法权术,文地理全都收拾在这几个箱子之中了。
一时之间她又有些感动,心想今晚自己是否太过冷淡了些,等陈裕卿回客栈时,便亲自到他房中赔个不是。
顺着床头方向走几步,一扇屏风辟出一片空间,里面放好了浴盆巾皂。店家二倒也伶俐,早早地在里面放好了热水,以至于周隐来时,那水温凉得正好。
今晚她确实疲累,忍不住想要洗去一身风尘赶紧歇息,便迅速宽衣解带搭在屏风之上,一脚踏进温水之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一切都刚刚好,浴室里氤氲的温暖热气,既不滚烫又不刺骨的水温,洗去尘土味散发一阵芳香的秀发,画着清风修竹的屏风。然而当周隐再次听到房门一响,一个人走了进来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踏进这间房的那一刻,她就卸下了所有防备心,只想着陈裕卿不会坑害她,却没有留意到房中的异样。
这是一间双人房……
陈裕卿这家伙,净不干些人事!
居然也没人提醒她,想来也不会有人提醒她。
郭子觉得军师与吴王彻聊一夜谈论军情没有问题,唐韫秋觉得五姐姐与五姐夫住在一起没有问题,逍然觉得陈裕卿做的任何决定都没有问题。
但是周隐觉得问题很大。
自那晚澜沧灯会,陈裕卿向她许诺两人重新开始时,她其实也觉得和这人厮守一生并没有什么不好,可他转眼间就把两饶房间订到了一起,就好比刚刚种下瓜籽去,就想立刻一尝美味,底下哪有这么快的事!
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周隐,只想把瓜挖出来,然后砸他头上。
那人进了门,在外间留恋几圈,似乎还坐下来斟了一杯茶喝。周隐将耳朵贴在浴桶之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声响,另一只手不忘把自己搭在屏风上的衣服统统扯下来。
踏进了内室,那人似乎看到了屏风之后缓缓升起的水雾和水雾之中慌乱的身影,甚至还轻笑了一声。
那声轻笑落到了周隐的耳中,听得她甚为窝火。
她本以为他调笑几句也就罢了,赶紧一手撩过浴巾将自己擦干净。刚刚穿好中衣,就听到屏风之外一阵悉悉窣窣声,抬头一看,可不得了,陈裕卿把自己今晚穿的外衣搭在了屏风上!
此时的她,正在忙着系自己衣底的腰带,被他这么一闹,瞬间把那两条系带打了个死结。
她呆怔地盯了那死结几秒钟,然后心想:也挺好。
免得某人待会儿耍起流氓,轻轻松松就能得手。
她刚拿起自己的外衣,就看到一个只穿薄衫的身影从屏风那边闪现过来,情急之下低促地一呼,然后顺着来饶方向横起手臂一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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