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缇很顺利地上了顾父的马车。

他没有主动去打听关于顾父的事,而是先说起了自个的情况。

他给自己套了个身份,是应天府商户家的儿子,与友人来敦煌行商。

“我是真没想到这群人会这么过分,你说朋友之间吵个嘴,多正常的事?我从应天府跟着他们一块,大老远地跑到这来,结果就因为几句话,把我赶了,真是把我气的。要不是我没来过敦煌,我也不会坐他们的马车,我现在真是后悔。”左缇似乎十分生气。

婆子听了,也帮着骂道:“这的确做的不厚道,怎么也不能在这里将你丢下,这里进镇要是靠自个走,怕是得走到晚上,而且你还是头一回来,怕是会走岔路。你别看这会还算暖和,到了晚上,那可真真要冻死人的,就你穿的这些,若是晚上寻不到一个住处,怕是得丢半条命。”

“这么严重?还好还好,幸亏遇上你们了。”左缇又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来。

顾父听着,问:“敦煌这些年不大太平,怎么会想到来敦煌行商?”倒不是顾父起疑,纯粹好奇。以前敦煌的确有和其他地方来往行商的事,但在敦煌经历了一些战争之后,与外头的联系就淡了不少。虽然现在还有来往商人,但那大多都是本来就走这一道的人,新的商人,已经很少见了。

左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虽然我说是来行商的,其实我就是个门外汉。我家里也不大赞成我跟着来,但我实在好奇敦煌的壁画,我这人,一旦记挂上什么事了,那不瞧瞧是怎么都放不下。”说着,左缇又瞪大了眼睛,似乎十分好奇地问:“敦煌这边的壁画真的如传说中那么栩栩如生?”

顾父这一听,立刻就理解了,敦煌这边每年都会出现一些外地人,大多就是冲着这些壁画来的。

“这还得看那些人的功力,这几年擅长壁画的人越发少了,若你想要看那些精美绝伦的,恐怕得去寻那些大户人家,这种人家一般会留着祖上的佛窟,那里头壁画才叫一绝,像现在再起的,虽也有好的,但还是不能与祖宗的比。”说着,顾父叹了口气:“早年咱们这还盛行佛窟,现在啊,这是越来越少了。”

左缇眼睛一亮:“佛窟我也听说过,真想亲眼瞧瞧。”

婆子笑了笑:“我瞧你穿着富贵,这些不是难事,你到时候到了镇上,花些银子应该能瞧上。”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左缇惊喜,随后又问:“那你们能跟我说说哪家的佛窟好吗?”

“这……”顾父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太多,实在不知,不过你倒是可以去木家瞧瞧。他们早年便是做这活计的,要说哪家佛窟好,他们应该最清楚。”

左缇一听,立刻就道了谢。

之后,左缇还问了他们一些关于敦煌的情况,又同他们说了应天府如何,还说了一些他一路走来路过地方的民情风俗。这对左缇来说,都是亲眼所见,自然没什么难度,但是这一番话说出来,也就间接提高了他话的可信度,原本顾父与婆子就没多起疑,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旁人筹谋的,自然不会想那么多,这一路下来,全然接受了左缇。

马车进了镇之后,顾父还特意让马车赶去了集市,好让左缇方便寻找住处。

左缇又道了好一会谢,临走之前,又问:“老爷子,你住在哪?今日多亏你们,等我安置妥当了,改日了一定要上门道谢才是。”

“这是哪里的话,应该是我向你道谢才是。”顾父忙道,虽说如此,顾父还是将自己的住处告知了左缇,他倒不是奢求左缇的谢礼,而是觉得左缇在敦煌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有什么事,好歹有个认识的人可以帮帮出出主意,再来,若是左缇上门了,他也好为今天的事认认真真地给左缇道声谢。

左缇记下了住址之后,便就与顾父告辞了。

为了做戏做到位,左缇寻了一处客栈住下,之后还摆出一副对敦煌十分感兴趣的模样,第二日就屁颠颠地跑去了木家。

这个木家,自然不是妄生那家人。

敦煌木家,是敦煌四大家族之一,这是他们早就查过的事。

左缇装作对佛窟有兴趣,给了木家不少银子,希望木家能够让他去长长见识。

佛窟基本都是各家供奉的,但也不是没有让外人进的先例,又能收钱,又能宣扬他们木家建佛窟的本事,木家自然乐意,立刻就与左缇定好了日子。

这不,左缇午后还跟着木家的人去转了一圈佛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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