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睿点头,“上次的事查出来了,涉事都在隔壁关着,桌子上摆着的便是他们画押的口供,你拿去吧。”
说着,薛明睿便将桌子上整理好的画押文书挪到了李程洵面前。
李程洵看着上面的明细,各个条分缕析,如何策划,接头的是谁,得了多少银子……一应俱全。这样一份明细,还涉事这么多人,没有个三四五天常人都做不出来,而且这些一旦说出来,那些招供之人也得不到好果子,既得罪了主家,又得罪了端王府,更惹上了卫国公府。
离早上一别之后,也就五六个时辰,旦夕之间,将全部审问整理完毕,李程洵不得不对这位表哥刮目相看。
外人都说这英国公府的世子圣眷正浓,是薛府的希望。在李程洵看来,比起大表哥,二表哥这大事小事皆可运筹帷幄的能力,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
表哥厉害是厉害,但这位自己做到这份上,李程洵打心底由衷的感激。
“这些我会收好,明日便去大理寺告状。”李程洵将文稿整理,放入衣襟中贴身保管,让后将碗筷摆好。
“来之前也未曾食过,就在外祖母那里吃了些零嘴,看这些菜如今倒是馋的不行,表哥可是要陪我多吃点。”李程洵给薛明睿加了一块薛府秘制的水晶酱鸭,“尝尝,听三表哥说,表哥曾赞过此物。”
薛明睿看着碗中的水晶酱鸭,并未举筷,他实在没有胃口。
但又不好弗了表弟的美意,便意思了两口。
可能是看出自己不太有胃口,表弟也并未再夹二次。
“明日我陪你去。”
李程洵一愣,然后继续刨着饭菜,等慢慢吞咽下去后,道,“行。”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只是分别吃完了碗中的饭和对面最近的菜。
坐在回府马车的三目啃着李程洵特意给他要了的整只水晶酱鸭,眼神却是不是瞟向靠坐在边上,看着窗外的主子李程洵。
将啃了一半的鸭子放回盘中,三目暗处袖子里的帕子擦擦油腻的双手,看着对面的李程洵问道,“爷,您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要不要说给贫道听听,说不定,贫道可以算命解惑的哟。”
原本看着窗外的李程洵听此,将头撤了回来,坐直然后便闭上了眼睛眼神。
对面的三目觉得有些尴尬,便拍拍胸脯,“爷,虽然您很厉害,可是这术业有专攻,算命解惑一道三目我还是很有把握的啦。”
李程洵睁开一只眼看着,看着三目衣服上那再显眼不过的油手指印,暗暗地贴近了马车厢。
“算命就算了,我倒是觉得你最近这说话倒是越来越有水平,术业有专攻,嗯,不错不错,要不,过两日我去国子监便带着你,真愁身边不知道带谁好,瞧着你倒是不错,会画符,想必字也过得去,爷以后的文章就靠你了。”
三目一听,脸红了半边。
这么富有哲理的话,哪里是他总结出来的,这都是脑子里那小黄书系统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唠叨的,这久而久之,竟习惯性秃噜嘴了。
“爷,这画符做阵法还行,这要贫道跟着您去那劳什子国子监,那不是给您丢人嘛,不去不去。他们什么富家公子还是寒门书生,哪个带的书童不是十几岁的青葱少年,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混吃等死给别人算算命做做白事还行,这做书童是不是有点太跌份儿呢?”
三目试探的问道,如今他算是摸出了一点道道,这大事上世子爷准没错,可这小事总是感觉有那么一股乖乖地感觉,像是不通人情世故,跟本就没经历过一般。
“跌份儿?那是什么意思?”李程洵另一只眼睛也睁开,疑惑地看着三目,“听你的感觉好像是不太好的意思。”
三目一瞅便知道自己翻身把歌唱的机会来了,拍着胸脯便解释道,“爷,这跌份儿呀,说的就是没面子。男子可不能没面子的呀,士可杀不可辱,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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