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花,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荇歌把这种感觉说的可好了,我以后会不会遇到这样一个人啊。”

“小荷花,今日瑶池的琳琅仙子和洛泉上仙成婚了,老头派我去讨了一杯喜酒喝,可惜琳琅仙子不让我喝酒,就讨了杯茶。不过啊,那拜天地的仪式,好隆重啊。”

“就像这样,两个人拜了一下,这礼就算成了。”

“小荷花,我今日差点就没命了,幸好有他在,救了我一命,他长得真的挺好看的,英气十足,就像荇歌形容的那个英雄一样。”

“小荷花,他为什么总是皱着眉头啊,我想拿手给他抚平了。”

“小荷花,别人说他都是冷冰冰的,我也觉得。”

“小荷花,原来他不是对别人冷,是因为他有喜欢的人了。”

“小荷花,他喜欢的人竟然是荇歌……”

“小荷花,我想好了,他俩是真心相爱的,我干嘛自讨没趣呢。我就在旁边看着他,就行了。明知没有回应,我又何必一厢情愿。”

……

云缇醒来后坐在床上,莫名想起了自己对小荷花说的话,说是小荷花不过是那必经之路上唯一的灵物,自己每次在那六角亭里歇脚的时候,又怕自言自语被当作神智不清,就对着池塘里那朵荷花吐露心声。那荷花是个灵物,周身萦绕着点点白光,那荷塘里也就它一朵。

也不知道那朵荷花现在开的好不好。

“姥姥,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荷香已经起了,也已经梳洗完毕了,她每日穿着宫女的衣服,在宫中走着也方便点。

荷香,小荷花。如此听来还有几分相像,自己竟然没发觉。也对,要不是今日魏景珩的一番话,自己怕是这辈子都快忘了那朵荷花了。魏景珩其实和自己很像,对着感情,也不拖泥带水纠缠不清。

只是自己如此拒绝过后,日后相见,还是有几分尴尬的。

云缇洗漱起来后,看见魏景熙也已经梳妆打扮好了,她今日穿的十分正式,那繁琐的头饰还有复杂的服装,魏景熙也看见了云缇走了出来。

“你今日倒是起的早。”魏景熙捂嘴笑她,平日里都是要晒了屁股才肯起,宫里的嬷嬷也找自己说了好几次,说云缇是个不大守规矩的,魏景熙并不觉得是什么不好的,与她相处久了,越发喜欢她这种没有拘束的性子。

“睡觉睡到自然醒,这醒了也入不了梦了不是。”云缇回答她。

魏景熙抬头瞧了瞧天色,“沁玉,你去我房里找找有没有正式点的衣裳,给云缇换上。”

云缇不解。

“今日,照规矩是要见皇后娘娘的。”魏景熙笑了笑,梨涡浅浅,“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每当春秋分,夏至冬至,也是要去请安的。”

云缇不懂这什么规矩。

“晨昏定省只要宫中女眷即可,这四日是皇室宗族女眷还有大臣家中诰命也要来的。”

云缇又问,“今日不是才霜降吗。”

“冬日里冷,历代皇后体恤女眷进宫不易,无奈宫规森严,只能提早些时日。你进宫也有些时日,也没带你去面见皇后娘娘,想来也是没有道理的,今日你与我一同前去,也算没失了礼数。”

云缇想了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公主带个外人入宫小住也多亏了皇后娘娘的首肯,今日前去面见也是情理之中。魏景熙嘱咐云缇,在自己和七哥哥面前没了规矩也无妨,自己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在皇后娘娘面前一定要请安。

一国之母,女子表率。

魏景熙连忙拉着云缇换上一身素青的衣裳,白色在宫中是不吉利的,太艳又怕冲撞了哪宫的娘娘。

在魏景熙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后的未央宫中,皇后娘娘虽然未到,但是所有女眷早已经按照身份序齿一一入座。景熙身为唯一的公主,封号一品昭和,是天之骄女,襄国以右为尊,便坐在皇后下方右侧第一个位置,云缇和沁玉一样站在她身后,景熙嘱咐沁玉看顾着云缇,该如何做学着沁玉便是。

辰时整,水钟响,所有女眷起身朝着皇后的位子,皇后娘娘从内室款款走了出来,高贵端庄,一身正红色金绣凤袍,头带那繁荣的凤冠,众女眷在皇后身边太监的示意下齐齐福身请安,云缇学着沁玉一样跪了下去,只是云缇也有些不愿,没有磕下,只是微微曲身,好在周围人多,也挡住了她。

皇后抬手,示意免礼,这才入了座。

云缇没能抬起头去看皇后的长相,因为景熙再三嘱咐,只要低着头,麻烦就不会找上门来,云缇听着麻烦二字,立刻听话,全程低着脑袋。

皇后先是照着往常一样,说些台面上的话,命人上茶,接着开始对一年发生的事总结,与其说是总结,不如说是摆皇家威仪。其中一个穿着十分严实的富贵女子就被皇后点上前,当着众人的面跪在皇后面前长长的毯子上,听着皇后的教诲。

按照皇后所说,这是位郡主,下嫁给了朝中一个小臣,刚刚生下一个女儿,这还没出了月子,那小臣又偷偷往别院里塞了个女子。皇后娘娘虽然话说的好听,说是那小臣再不明事理,便要给她做了主,实则怪这郡主拿不出当家主母的姿态。这月子未足便哭哭啼啼的,皇后也怕她伤了身子,赶紧让她坐了回去。而台下也不乏看笑话的。

皇后又点了几个女子后,看了过来。

“景熙。”

魏景熙一愣,立刻走了出去,行礼,“儿臣拜见母后。”

“景熙是二月末生的,算着日子,也快及笄了。你是圣上唯一的女儿,这公主的及笄礼,本宫定要亲自操办。”皇后笑不露齿,举止十分规矩,魏景熙跪在她下方也是没有平日的模样,一板一眼有模有样。

“儿臣多谢母后。”

“既然是要及笄的姑娘,也是时候要许个人家了。”皇后拿起了那杯茶,轻轻吹了一下,抿了一口,景熙虽然欢喜,也要摆出一派矜持的模样。

“母后,儿臣年纪尚小,还想在父皇母后身边多呆些时日。”

“景熙有这份心,母后自然欢喜。不过这亲事,还是要提上日程的。”皇后抬眼看了看远处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女子,笑而不语,紧接着和近处一个女子相视一笑。

“颖充容。今年中了文状元的那位,本宫记得是你的表弟。”

魏景熙虽然低着头跪着,云缇可以从侧面看出,她的脸色从方才的欣喜一瞬便成了紧张。

那个近处的被唤作充容的女子,起身跪在魏景熙身后,娇滴滴地回话道,“回禀皇后娘娘,是妾身的表弟。”

“状元郎年方几何,可有婚配?”

“回皇后娘娘的话,家弟年二十,一心读书报效圣上,自然是无心儿女情长的。”

皇后和颖充容跟台上唱戏的一样你来我往的,还夸着那状元郎年少有为,日后定有大作为,这一句句都是在提醒魏景熙,皇后有意要将景熙许配给那状元郎,帝后向来情深,只要皇后硬要如此,皇帝也是允的。魏景熙向来知道这样,可是整个皇都,甚至是云缇这样深山里走出来的老神仙,都知道,景熙对南虞的偏爱,那状元郎二十没娶妻,南虞又何尝不是。

若论年少有为,南虞十六岁加入城门卫,十九岁成了城门卫统领,四品官员,而且世袭一个伯爵爵位和那个状元郎是一样的。

这一条条一件件都能胜过那二十才考去功名赋闲待用的状元郎吧,最要紧的难道不是景熙的心意吗。

云缇注意到很多人的视线默默地景熙的身上转移到墙角那个贵妇人的身上,云缇定睛一看,那女子虽然温柔微笑,没有多言,但是眉宇间的英气,和南虞如出一辙。沁玉小声说道,那是南虞的母亲,三品诰命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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