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跟我装糊涂啊,我可是帮了你那么大个忙!你要是不说实话,我随时都可以变卦出卖你的!”程英桀取出口袋里的信纸,在她眼前晃了晃,威胁道。
元尹跳了一下,没抢到,干脆放弃,怪自己刚刚大意了,头脑一热,就不管不顾,沉不住气的毛病确实要改改了,如果把信先交给省省,让她藏起来,也就没有现在的麻烦了。
她思虑再三,决定坦白,“程英桀,我刚刚那个理由是瞎编的。你先别说话,听我讲完,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在李宥面前说南羽昆的不是吧,这样他挺为难的。”
他往下跳了三级台阶,说,“只要以后他不欺负你,我没问题!”
初秋的正午,即便艳阳高照,其实也没那么闷热,为了不经过其他班级,影响别人午休,他们默契地从外面的主路走。
程英桀的手里还拽着她的那封信,准确地说,是文郁辰的信,她的文笔很细腻,情真意切,字里行间,写满了温柔。
她抬起头仰望天空,今天的云层看起来特别柔软,如果云层是天空的一封信,那天空一定在云层里写满了温柔。
程英桀难得全程没有插话,耐心地听她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许久才问,“真是没想到,文郁辰这么漂亮的女生,心思这么重!既然是这样,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他?”
“告诉他也不能怎么样,他们以后还要见面还要相处,哪怕他能够沉得住气,不去找她把事情说破,也会是个心结,反正现在也没给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我想想也没必要说了。”元尹只是想知道这个答案,知道了之后,反而就轻松了,不用猜来猜去,也懒得心存芥蒂,反正也不是生命中重要的人。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做这件事?”程英桀一针见血地问。
“想过!”她直言道。
“如果我们想的是一样的,那她下次再做出什么事呢?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让他知道,他是当事人,有责任有义务把事情处理好。”程英桀中肯地建议道。
“还是算了吧,我想这次的事发生之后,我安然无恙,她应该心中有数,会收敛的吧,以后,我尽量和李宥保持距离就好。”元尹理智地说。
“说什么呢?为什么要保持距离!你又没做错什么!”程英桀替她不平,顿了顿,很认真地问她,“那你,对老李,真的坦荡荡吗?”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真的坦荡荡吗?以前,她会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啊!但现在,她迟疑了,她也不知道。
“应该吧!”她说。
“什么叫应该?这种事要么肯定要么否定,你这样拎不清可不行!”程英桀着急道。
“管他行不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回教室看书!”她岔开话题,抱着笔记本加快步伐,说,“走快点,腿这么长,还没我走得快。”
“嗨,你个小短腿,还敢挑战我!”程英桀加快步伐追上来,顺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元尹跑了两步用笔记本捶了回来,说,“哎,把信纸还给我!”
“不还!等你什么时候拎得清了再还你!”他拿着信纸跑开。
“还我!这我的东西!你这是抢占公民私人财产,还有,偷看我的信,是侵犯隐私权的!”她边追边说。
“你当我法盲啊!这又不是你写的,不能算是侵犯你的隐私权!”
“但这件事是我的隐私,你可不能出去乱说啊!乱说就是诽谤!”
“你就知道在我面前狐假虎威,人家真的诽谤你,你怎么不去告人家。”
他们到医务室门口的时候,元尹忽然想起省省也看到了这个笔记本,而且认出这个字迹和信纸上的一样,于是敏捷地揪住程英桀的袖子,说,“等下要是省省问起,一定要配合我!”
下午第一门考化学,胡南实一整个中午都待在教室里,毫不松懈地做着最后的辅导,可明明他说考前也看不出什么花来,但每次考前最紧张的也是他,从教室的前面逛到后面,又从后面逛到前面,逢人在看化学就问,有没有问题要问我,没有的话就第二圈逛回来再问一遍。
程英桀和元尹从后门,经过严密地勘探敌情,好不容易等到申屠问了他一个问题,趁此机会,猫着腰从后门溜到座位上,还没等装模作样地翻开书,胡南实就转过身,问,“干嘛去了?”
可他明明是背对着他们在给申屠讲题,申屠在第一排,他们在最后一排,他难道真的背后长眼睛吗?
程英桀站起来,信口说,“厕所!”
胡南实一只手摸着腰一只手扶了扶眼镜,看着元尹说,“你们两一起?”
“对!我也厕所!”元尹一紧张,站起来坚定地附议。
班级同学一片唏嘘,元尹察觉到哪里不对,解释道,“我们都去厕所,但...各去各的!”
“别紧张别紧张,坐下说,两个都坐下,也没说你们去一个厕所,只是...你两这上厕所的时间还挺合拍的。”胡南实看了看钟,继续和申屠讲题。
逗得其他同学一阵哄笑,省省回过头来,给元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信被程英桀拿走了。
元尹点点头,意思是,知道了。
省省诧异,之前还用一个月的冰淇淋收买她,死活让她瞒着程英桀,这会儿竟然这么淡定,虽然这冰淇淋的承诺,元尹至今也没兑现。
胡南实又逛了无数圈,终于困得不行,离开教室。
省省憋坏了,转过来,摇着她的胳膊问,“怎么样怎么样?嫌疑人抓到了没?”
“什么嫌疑人呀,没有嫌疑人!就是你想的那样,那封信是我找人代写的。”元尹硬着头皮说。
“真的啊?!那你之前还不承认?”省省愕然,“那你表白了?”
“没有没有没有!小声点,省省,你会替我保密的吧?”
省省使劲地点点头,继而又担心道,“那学长也认识给你代笔的女生吗?怎么会拿她的笔记借你?她不会出卖你吧?”
“不会不会,已经封过口了,你...我是最放心的了!所以这事,不会再有人知道了!”元尹吹捧道。
“那肯定的!”省省拍拍胸脯,又指了指旁边一直在假笑的程英桀,不放心地说,“那他呢?”
“自己人自己人!”元尹拍了拍程英桀,感激他一直闭嘴,任她天南地北,胡说八道。
省省回过头,看到安冉趴在桌子上,脸上满是氤氲,有气无力,奄奄一息的样子,担心地问,“怎么了?”
安冉摇摇头继续趴着,元尹戳了戳省省,示意她不要去烦她。
她知道,安冉第一次月考成绩不理想,她每次为成绩难过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省省以后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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