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酌装得很累,假道士在旁边盯着,她只能尽心尽力装不会,又怕泄漏自己的写字习惯,怕他看出自己熟稔的笔锋。
尤酌不知道怎么的,她回忆起昨日的歪主意,搁下笔,走到郁肆面前,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声音嫩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公子,小狂草好难,奴婢不想写了。”
郁肆冷不防她投怀送抱,愣了片刻的神。
尤酌嗅着郁肆身上的典雅甘凉的檀香味,心神有些恍惚,她甚至能感受到假道士的精/腰,如此壮哉,也难怪叫她几欲生死,尤酌为走神的羞耻想法,尬红了脸,半个月以来的噩梦,把她的脸皮都变厚了.........
怀中人的身高的确矮了,勉强能搁在他的心口处,离下颌骨还有些距离,搭不到他的肩胛窝,狐狸眸低头瞥了一眼,忍不住思忖,难道有什么东西是他记岔了。
这小婢女是个喜欢睁眼说瞎话的,适才她说身上又臭有脏,其实不然,她的一头墨发柔滑如丝铺了满肩,散发出清幽幽的姜丝味。
郁肆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上,双手攥/掐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在桌上,尤酌脚步悬空的不实感,令她忽而慌恐,手不自觉的环上郁肆的脖/颈。
盈盈不足一握,抱/腰就在一瞬间,郁肆精确的计出尤酌的腰/尺,又一个与小娘皮差不离的相同点。
两人的身高差不容许,郁肆微微倾身,上手撑在桌上,将她困在两/臂间。
两张脸离得极尽,几乎额抵额,鼻对鼻,嘴对.........
小婢女一张鹅蛋脸,眉黛青颦,肤白如玉,眼睛大而有神,她的瞳孔不是那种纯净的黑,呈轻微的茶褐色,眼底有着讶异。
江南的时候,是他第一次中招,被人对/嘴/灌酒,狂妄的小娘皮,蒙了他的眼睛,逼他接/口中的烈泉。
在一片黑暗混沌中,他青筋突突蹦跳。
后面的转承起伏,不可言说。
总之他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叫他记得的就是一些散碎的旖丽。
这小婢女,生了一副十足十的小骗子长相。
“公子——!!!”向真拔高了一座山峰的尖声从门口传来,人也冲进来。
尤酌听到尖声叫唤,推开郁肆从桌上跳下去,垂着脸躲站到了旁边。
向真指着尤酌骂道,“你这婢女好不知事儿,竟仗着几分姿容勾引公子!”
在没确定小婢女就是小娘皮之前,向真是不敢贸然将她赶出府的,要真是那人,轻易放脱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必要把她剁断手脚,做成人彘,替公子报仇雪恨!
尤酌心中愉悦,是啊是啊,她不知廉耻,快把她赶出府去吧。
郁肆捋理不平的衣面,声音不急不缓,“行了。”
向真将满口的话憋了回去,瞪了尤酌好几眼。
与向真一起来的还有两名婢女,前面那名年岁稍大,着一等婢女的服饰,是侯夫人身边伺候的大婢女敛芳,她身后那位与尤酌差不多年龄,更比尤酌高一些,与尤酌一样也是三等婢女。
敛方领着三等婢女上前,朝郁肆福了福身子,“公子。”
“夫人知道书房人手不够,特地挑选了一个识字的婢女过来,与尤酌一起供您差使。”
三等婢女,再行一礼,面容带羞红,娇声喊,“奴婢落烟见过公子。”
郁肆不冷不热,微微点头。
敛芳还要回去复命,她将落烟留在书房,就退出去了,临走之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尤酌好几眼。
落烟显然不是临时挑选的,她知晓郁肆的喜好,一手金骏眉泡得极好,比尤酌好上很多倍。
小狂草还是要接着练的,尤酌顶着三重不同的视线,快速敷衍写完了,向真护主,看到尤酌坐着郁肆的位置,眼睛都要喷出火来,落烟眉目带笑,尤酌深感慎得慌,假道士的目光更是一言难尽。
尤酌当夜回去,敛芳等在婢女房许久了,一见她就说,“尤酌,夫人召你去前院见见。”
用脚趾头想,尤酌也知道到底所为何事,只怕敛芳看到之后回去禀告一番,假道士的娘就已经把她的底细查个底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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