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路边吃了碗馄饨后再一次来到了春秋医馆的门口,想着如果能在门口看到钱掌柜便叫住他,在外面说几句,若是到里面去找,人多眼杂,说起话来难免有诸多不便。

直到日上三竿,也没见到钱掌柜的身影,寻思着,莫非是出去采办了?不对呀,医馆所需的药材他这里都有啊,若有大宗采办应该会直接去亳州找他才是,那……莫非是生病了?又或许是刚才进去了,自己走神儿没看到?思来想去,王垢决定还是进去打听一下更为妥当,也省得自己胡乱猜测。

“这位爷,请问您是看病还是抓药?”正在王垢四处瞧望看是否有钱掌柜身影的同时,柜台里一位中年男子看到了王垢,对方见他似乎在找寻什么,便出口一问。

“哦,是这样的,我想请问一下钱掌柜今天有没有来医馆?”王壁也正想着找人问一问,见大家都在忙,正愁不知问谁好呢。

“钱掌柜?您确定是我们春秋医馆的掌柜吗?”中年男子不太确定地再一次询问。

“对啊,负责采办的,年纪与您相仿。”王垢再一次重复道。

“医馆里责采办的是我们东家的二弟,人称萧二爷,姓钱的掌柜却未曾听说过。您知道全名叫什么吗?兴许是在医馆里做其他营生的。”中年男子很是耐心地帮王垢分析着。

“没错,没错,他就是负责采办的,前阵子还从我那儿进了一批药材。您确定不认识钱掌柜吗?”王垢有些急火地说道。

“这位爷,不是我不认识,是这春秋医馆里压根就没有一个姓钱的掌柜啊。”中年男子说话也略显着急。

王垢一下子就火了,“噌”的一步上来隔着柜台就去抓中年男子的衣领子,中年男子没想到王垢竟突然动手,没来得及躲避被王垢抓了个正着。

“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春秋医馆没有姓钱的掌柜!是你自己不认识,你凭什么说春秋医馆没有姓钱的掌柜?”王垢一双大眼已经急得发红,眼珠不转地盯着中年男子。

“你这人有毛病啊?不只我说这春秋医馆没有姓钱的掌柜,所有伙计都知道没有姓钱的,你能咋地?赶紧把手给我放开!”中年男子也丝毫不示弱,还在坚持跟王垢抬杠。

此时,医馆里的其他伙计也都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凑了过来,有忙着相劝的,也有上前拉扯王垢放手的,更有甚者,放出狠话说要将王垢送至官府,告他滋扰医馆生意。

王垢眼看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也从刚才的怒火中醒悟过来,中年男子并没有什么错,是自己急昏了头才将怒气发泄在了他的身上,一时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只是,默默地松开了手,低着头颓败得走出了医馆。

王垢离开医馆后,春秋医馆才得以恢复刚才的秩序,中年男子一股无名火却怎么也下不来,他招谁惹谁了,平白的受这顿气,想了想还是告诉东家一声刚才发生的一切。转身去了二楼,正巧碰上准备下楼的萧二爷,中年男子心想说与二爷也是一样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所受的一片委屈。

“禀二爷,方才有个疯子一样的人来我们医馆找什么钱掌柜,还声称这钱掌柜买了他一批药材,看架势是来要账讹钱的,我告诉他咱们医馆没有姓钱的,他便差点和我打起来,真是可气!”中年男子将刚才的经过说与了萧二爷,希望对方能体谅自己的委屈,更是为了说明刚才店里的小乱,没自己什么责任,都是那个疯子没事找茬。

萧二爷听了之后,面色如常,丝毫不关心什么钱掌柜,什么药材之事,看了一眼中年男子,随手掏出个碎银子来扔了过去。

“这种事以后就不要再禀报了,你们看着处理就好。真是什么人都想来讹一口!下次再来直接轰出去。”萧二爷头也不回的走了。

离开春秋医馆的王垢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颍州的大街上摇摇晃晃,横冲直撞,这钱掌柜分明是春秋医馆的掌柜,上次他们见面就是在这春秋医馆的门口,钱掌柜便是从这家医馆里出来的,怎的就凭空消失了?他不相信!他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这个钱掌柜,否则,他回去如何向大哥交代?还有那虎视眈眈的侄子王莫为还不得趁机抢走他手中的店铺和客户!

而一直在胡掌柜家等消息的王莫为同时也收到了答复,这春秋医馆实力尚可,信誉一般,据传萧二爷对下游药材商贩克扣的很厉害,不过却压根没有什么姓钱的掌柜,更无从谈起与他们王家的合作了。这让王莫为一颗心瞬间变得忐忑起来,他作别胡掌柜,第一时间离开了颍州,回亳州给父亲王壁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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