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姨娘正捂着胸口疼得皱眉,门帘子又被掀开了,葛氏甩着手帕子进来了。碧知在心里骂:“赶得可真是时候,怕不是商量好的吧。”葛氏看看那边皱眉不适的菱姨娘,再看看端坐在正位上的墨染,不由惊讶地问这是怎么了?
墨染只得起身:“二伯母怎么来了?”
葛氏转了笑脸:“琋儿平白受了委屈,但琬儿毕竟是姐姐,琋儿就是有委屈也算不得委屈,你是她们两个的姐姐,代琋儿去赔个不是?让四姑娘别再闭门不出生闷气了,这眼看就要办喜事了,小姐妹间别商了和气。”
墨染一听瞬间明了,原来是让她去说和,明明是林墨琋没脑子在先,此时做出一副“识大体,明事理”的样子,不觉得晚了吗?墨染面上不显,仍是淡淡笑意,不轻不重地回绝了。
“四婶婶看得紧,我几次让碧鹤去看,都被四婶婶拦住了。琬儿伤得重,四婶婶又是看着琬儿长大的,心里急得很,正愁没法子进去,恰好二伯母就来了。”
葛氏一听脸色一变,她是无计可施了才来找墨染的。这次她们西院栽了,幸好是栽在林墨琬身上。林墨琬一向好说话,就是那日那么多人在场给她撑腰,她也不敢多说一句,是个好拿捏的,身子又弱的纸片一样,想来以后也不会怎么样。
可是老太太那边似乎有些不乐意,明面上虽是维护了琋儿,但却再也没提过琋儿,却是送了不少东西给林墨琬,还亲自去看了一次,而四房又这么上赶着巴结,定是冲着明远伯爵府去的。四房没有女儿,虽有四个儿子却无一有功名,林墨宪看样子还好,林墨审负气离府又灰头土脸地回来了,三岁看到老,以后也没什么大出息。四房这时候趁着林墨琬伤了凑上去,定然是想借一分力。
葛氏想想便觉得好笑,就凭林墨琬能帮衬什么?还是明远伯次子,既不能袭爵,恐怕将来分家时也分不到什么,老四他们两口子真是打错了主意。
葛氏不将林墨琬放在眼里,也压根不想维护关系,挽回什么姐妹间的关系,只是老太太这几日明摆着不痛快,脸色也不好,无奈才只得做个表面功夫。
只是潘氏看得太紧,她又和潘氏不对付,不想看潘氏脸色,更不能去求吕氏。苏夫人是个不中用的,而且身子不舒服卧床休养,说白了就是胆子小躲事。葛氏只好杀到东院去和杨氏说,杨氏犹豫不定半天没个结果,不说去看也不说不去看,一个当家主母,还是林墨琬的嫡母,竟做成这个样子,没有半分气派!
葛氏无奈,只好来找墨染。她也不求墨染做什么,只是让墨染去看兰墨斋看望林墨琬时顺带将她这一份礼物也带上,顺带说几句好话而已,这样一来她也算是主动给了墨染台阶,想来这个顺水人情墨染也不会拒绝。
谁知墨染冷冷淡淡,笑意浅浅,比杨氏更多半重琢磨不透,还说什么让她带着一同去,这是什么话?葛氏被墨染这一番话说得措手不及,脑子一白,懵在原地,怎么......心眼多的数不过来的三姑娘没听懂?还是......
墨染笑意浅浅:“二伯母是长辈,我怎敢代二伯母传话?况......琬儿是小辈,怎么好收二伯母的礼物?若非二伯母亲自去,琬儿定是不收的,我白跑一趟不说,只是拂了二伯母好意,到时二伯母岂不怪我?若是二伯母亲自去了,便是琬儿不收东西,也收了二伯母的心意不是?”
墨染话说得得体,语气却不亲热,就连一旁的两位管家妈妈也摸不透她此时的心思,到底是帮还是不帮?若是帮怎么会来回推辞?若是不想帮二奶奶,定然是替四姑娘伤心,也是对西院厌恶到了极点,可是那......怎么还能说出这番话来?不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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