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容嫔陪着傅川在御花园逛,现已开春,御花园花团锦簇,百花齐放,看着五彩缤纷的让人心里高兴,容嫔却兴致缺缺的模样,傅川注意到,便问:“怎么了,谁又让你不高兴了?”
容嫔缓过神来,福了福身,说道:“回陛下话,臣妾没有不高兴,只是…臣妾的父亲近日来病的又重了,宫外郎中无用,治了这么些时日,依旧不见起色,臣妾只是担心罢了…”
傅川的指腹掠过一朵芍药,眉头舒展,道:“开春了,万物复苏,人也都精神了起来,放心吧,你父亲的病,会好的。”
容嫔闻言果然眉开眼笑,愁容散去,福身道:“承陛下吉言,臣妾的父亲定会好起来的。”
傅川收回手,负在身后:“容嫔啊,你进宫也有一两个月了,宫里的规矩你知道,惦念家里也好,或是有什么心思也罢,都要学会藏的住…”
容嫔一怔,随后才颔首道:“是,臣妾谨记陛下教诲。”
逛完了御花园,傅川才回了勤政殿处理政务,容嫔刚回了承欢殿,便见陆贵人也在,陆婉婉起身笑着行礼:“嫔妾参见容嫔娘娘。”
“快起来。”容嫔走过去扶起人,无奈道:“私底下见了我,不必行礼,也不必称呼什么娘娘,咱们从前在储秀宫如何相处,如今亦然。”
陆婉婉笑着点头:“是,姐姐。”
容嫔牵着人坐下,才笑说道:“听说你哥哥立了功,陛下才晋了你的位份,你哥哥又被大加封赏,想要再升迁…那也是时间问题,这么看来,你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陆婉婉笑的眼睛都弯了,说道:“是呢,陛下昨夜召我侍寝,听说我喜欢甜食,便在大晚上的让人送了云片糕和藕粉甜羹来,还说我小孩子心性呢。”
容嫔闻言也捏着帕子掩面笑了,握着陆婉婉的手说道:“这大晚上的让人端甜食进甘露阁,你可是后宫头一份儿,陛下真是宠坏了你了。”
陆婉婉也开心,侍寝那日近看了陛下,才发觉陛下长的真是英俊,她还大胆的在傅川高挺的鼻梁上刮了刮,傅川不仅没治他大不敬的罪,还高兴的笑起来呢。
“只是…”容嫔高兴之余,不免有些担心,说道:“你受宠固然是好事,但盛宠太浓,便是祸事了,这后宫一向暗潮汹涌,没有一刻是安生的,如今后宫有子嗣的妃嫔不多,只要有人得宠,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实在是让人心神不宁,一刻都不敢放松。”
陆婉婉明白点头道:“姐姐放心,我宫里的奴才我都知根知底,也让人千万小心着吃食和衣物,前两日尚宫局送来了春日宫装,我也小心的让人检查了,并没有什么异样。”
陆婉婉虽然年纪小,却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愚蠢之人,从前在储秀宫要装傻,防着旁人阴害,如今入了后宫,要更加谨慎的装着,不叫人察觉出来。
“夏昭仪倒是好说,她这个人喜怒皆形于色,一眼就能让人看穿,倒还用不着多提防。”容嫔垂眸,又凑近小声说道:“但温贵嫔不同,那个女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的,看似只针对夏昭仪,但她有一个皇子一个公主,为了给她的孩子铺路,她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陆婉婉听了这番话,福至心灵,自然是明白的,这几日她也听宫人们说了不少从前的事情,大约三四年前,舒贵姬滑胎,闺中密友洛氏自戕,人人都说这害舒贵姬滑胎的定然就是当时时常陪伴身侧的洛氏,但事实到底如何,人都死了,如今也无法考证,左右也不关她的事,就当是听个教训罢。
只是舒贵姬失子,心灰意冷地将自己禁足三年多,也不与陛下见面,甚至是将陛下拒之门外,却还能一路升到贵姬位份,可见和皇帝感情甚笃。
几日后,宣室殿便传出圣旨,晋封贵嫔温氏为正五品夫人,后宫也是议论纷纷,都好奇这温玉澄生下皇子公主都已四年,怎的如今才晋位?
傅川赏了芝兰殿许多金银珠宝和名贵瓷器,还有丹蚩上贡的金镶玉也一并给温夫人打了首饰和镯子送来,这金镶玉并非名贵的玉种,丹蚩还上贡了极品血玉翡翠,一共两盒,一盒赏了椒房殿,一盒送进了辰月宫。
“本宫诞下五皇子和三公主,就只配用金镶玉,凭什么阮轻轻膝下无子却能和皇后一样用血玉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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