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慎点头同意
柳行溪轻声感叹:“那剑窄身长刃,寒光凛凛,当年应该也是一把神兵利器,上刻清色二字,昆仑有叫这个名字的修士吗?”
元慎大惊失色,不敢置信,一把抓住柳行溪:“你说什么,那剑叫清色?”
柳行溪见师父情绪激动,回忆了一下,重重点头:“刻的的确是清色二字不错!”想问师父,是否是故友,却见师父急匆匆冲向耳房,一进内便手忙脚乱翻找起来,急迫地问他:“在哪里,清色在哪里?”
在柳行溪印象中,师父一向是沉稳持重的,何曾露出过这样焦急惶恐的表情,他有些害怕地指了指靠窗摆放的狭长木盒:“就在那里。”
元慎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瞧见那木盒表面脏兮兮的,想是闲置太久落了灰,又被柳行溪打开过,所以灰尘积得深一道,浅一道,他一把打开木盒,见到里头果真躺着一柄长剑,剑身皲裂,上面刻着清色二字,元慎不敢相信,这字不对,一定是落了灰,所以看起来字迹相像,他颤抖着手,想要抹开灰尘看个清楚,却怎么也擦不出别的字来。
怎么可能,清色怎么会裂的,她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
这不可能,她不是游山玩水去了吗?
她不会死的!
元慎双手将清色捧出来,紧紧握住剑身,这剑,他见过多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即使不看刻字,也知道归何人所有,二十多年,玉和被逐出山门,风师伯强行扣住清色,这剑便不知所踪了,可剑的主人是玉和,除非她死了,不然清色怎么会裂。他的手心被剑锋割破流了血,却撒不开手。
他害怕了,壮着胆子,问柳行溪:“这剑何时裂的?”
柳行溪被吓到了,师父对这位故友如此情深义重吗?可怎么连别人死了也不知道,他见到师父红着眼紧紧盯着他,双手紧握剑身,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连忙过去,劝师父松开手:“师父,故人已逝,您节哀,不要伤到自己。”
元慎听不得故人已逝这四个字,不肯松手,又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何时裂的?”
柳行溪斟酌地道:“弟子也不知,几日前,弟子偶然来到耳房,见角落里放着把长剑,无遮无挡的,容易伤人,所以找了个木盒装好,我看见长剑的时候,它身上落满了灰尘。”随即又指了指角落里:“长剑先前是在那的。”
元慎挪步过去,在窗户里照进的阳光下,看见落满尘土的地面上,有条清晰的痕迹,想必清色先前就是躺在那里的了。
他低头看了看,长剑皲裂的缝隙里满是灰尘,这剑,已经裂了多年了。
她死了吗?
她怎么会死的?
到底何时死的?
元慎紧紧握着长剑,眼里酸涩非常,忍不住泪流满面。
柳行溪觉得师父举动反常,连忙出了耳房,呼叫师兄弟们通知各峰长老前来劝解,一回头,只见师父手持那柄名为清色的长剑,步履匆匆离开。
柳行溪连忙跟上去,师父却不等他,唤出素情,从太极殿前御剑,冲出山门。柳行溪才学会御剑之术,跟不上师父,更拦不住他,只见师父片刻就消失在山门外。
他急忙往回赶,到了太极峰下,正巧遇上前来的文苏师伯,将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问道:“师伯,你可知那柄名为清色的长剑是何人所有?”
文苏大感震惊,答道:“是你师父的师父,玉和妖君的佩剑。”随即才反应过来:“你说掌门冲出了山门,他可说他去了哪里?”
柳行溪摇头:“不知道。”
文苏感到大事不妙,匆匆上了坤崚峰,寻找辇云长老。
佩剑皲裂,想必玉和已经死了,修界所有人,都以为她还活着,元慎今日陡然发现此事,只怕是去妖界问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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