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排骨就真的是炖排骨,除了姜片和葱段,再看不到别的配菜。

只有鹅肉炖酸菜和烧鲤鱼还能见到点蔬菜。

再配上两盘咸菜,腌萝卜条,糖醋大蒜,总共不过六个菜,已经把桌子占去一大半。

大伙上了炕头,挤挤擦擦的胳膊都伸不直,干脆都把棉袄大衣脱掉。

娄厂长拍拍屁股,笑道,“这炕烧的热乎,太嘚了,舒坦,就着热屁股都能多喝半斤。”

酒也都是好酒,白酒是周扬从京城带过来的茅台,娄厂长从县城又带过来两箱白啤,都是寻常见不到的好东西。

酒瓶子一开,先走了两回合,接下来啃骨头的啃骨头,想单找的单找。

不到十分钟,二姑父本家的两个侄子喝的面红耳赤,胆子也大了,熟络的举着杯子挨个敬酒。就连周扬也跟着喝了多半缸白酒。

他不晓得有没有半斤,反正喝酒的茶缸仅比他喝茶的缸子小点有限。

“大伟,吃菜,别喝太急。”二姑父给侄子夹菜,不住的往门口望,他这个侄子是个实心眼,除了媳妇儿别人劝不住,他更晓得现在酒桌上的情形,除了扬子像个软柿子,剩下哪个的酒量都像深不见底似得。

大海和娄厂长和大姚走了好几个来回,脸色都没变,还是该吃菜吃菜,一点影响也没有。

让两个侄子是来陪客的,虽说都是自己人,沾亲搭故的,但喝真把哪个灌趴下,也不好看。

周扬上来解围,开了三瓶啤酒,劝道,“大伟,二拄,咱哥仨年轻,喝咱们的。”

大伟红着小脸接过来啤酒瓶,二话没说直接对瓶吹,就连二拄这个一直闷声不说话的都挤兑他,“三哥,走一个。”

二姑父一脑门子黑线,拿筷子在二拄胳膊上敲一下,虎着脸笑骂道,“你个熊玩意,扬子比你小,叫哪门子哥。”

两兄弟里,二拄都二十八了,是两个孩子的爹,大伟今年三十二。

二拄揉着脑门嘿嘿笑,直勾勾的盯着周扬的酒瓶子,憨声道,“扬子,你搁这养鱼那?你要是不行就别喝了。”

姥姥,周扬气的脸红脖子粗,放在东北的酒桌上,这句话是在刚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不知道咋就让这两兄弟盯上了,撸起胳膊袖子吹了一瓶,擦擦嘴角的酒沫子,把啤酒瓶一墩,“再来。”

他们三个你来我往的,不一会每人身后都攒了不少空瓶子,连娄厂长大海哥他们都过来看热闹。

大海哥知道周扬的酒量算不上顶尖,而且前些日子养病,一直滴酒未沾,生怕这一下喝猛了受不了,干脆用牙咬开一瓶啤酒,吆喝道,“来,我陪你俩走两轮。”

“你这是欺负咱们县城没人?”娄厂长拍着带过来的那个小伙子,说道,“浩子,露一手给大伙看看。”

叫浩子这个年轻人二话不说,开了一瓶啤酒直接塞到嗓子眼儿,就在周扬以为是要表演吞酒瓶时,不到十秒的功夫,一瓶酒干下去了。

“服不?”娄厂长叫嚣着。

这一手确实把周扬吓住了,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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