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现眼啊,让你们笑话了。哎,你们来俺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终于从自家的烦恼家长里短里解脱出来,才问郑畏来他家的目的。

“没有事,就是过来看看,能帮你解决些什么困难。”

郑畏和颜悦色地跟老汉说话,发现院子南墙棚子里放着不少编的腊条筐,就问老汉:

“大爷,那些筐子是你编的?怎么没去卖?”

“我编的,想等着年底去集上卖了,好过年。现在也没有几个人用这东西了,不好卖,也卖不上价钱。“

老汉回答了郑畏的问话,一脸的隐晦,生活折磨得他已经接近麻木了。

黄雁贴近郑畏的耳朵,小声说到:“我已经把刚才拍的照片发到群里了,这村叫土楼,属于张家楼乡的。张家楼乡党高官于春民正向这里赶,他来了,我们怎么办?”

郑畏听了,回了一句,“让他直接到这里来,我们现场解决问题。”

其实,郑畏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扶贫没有把有儿女的老年人纳入扶贫政策,也是国情,如何把这类问题解决好,确实是个问题。

老汉现在身体还可以,如果他也不能活动了,老两口有这样的不孝子媳,如何活下去都是问题。

农村举家过日子,确实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郑畏跟老汉闲扯着,问明了他儿子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除了种地,就是外出做做零工,也没有什么手艺。儿媳就是家庭妇女,除了做饭、照顾孩子,什么也做不了。

老汉也不想拖累儿子,可实在是没有办法,种地种不动了。

村里劝不了他儿子,就给分了家,老汉老两口就靠自己分的几亩地的租金过日子。

老汉出不了远门,只能在村里野地里割些枝条,编筐卖几个钱。

真是聊以度日,老汉说没劲,是真的失去生活的心劲了。

很快,张家楼乡党高官于春民到了,村支书领着。

他进门看到郑畏坐在三轮车的踏板上,与坐着马扎的老汉说话。

了解深入了,民间疾苦都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郑畏有些释然,对党高官的火气没有那么大了。

“郑书记,我看到黄主任发在工作群里的图片,知道情况后,立即往这里赶的。来晚了,请多包涵!”

于春民身材粗壮,站在郑畏面前,如同犯了错的学生一样,有些恭敬过头。

村支书有些油滑,赶紧打圆场,“请领导们到村委坐坐,喝喝茶,吃个午饭。”

他不知郑畏到真实身份,跟在于春民书记身后,微哈着腰。

他说话时,露出一颗大金牙,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给他顶鬼子帽,标准的鬼子翻译官。

人不可貌相。接下来,郑畏的话,让他活了起来。

“这样的户,你们村还有没有?你管不了,就让老人这样过苦日子?”

连珠炮的问话,也没有把村支书难住。

“报告领导,我们村里这样的户,还有三家。都做过多次工作了,爷们就是搞不到一起去。”

村支书说开了,三寸不烂之舌就停不下来。

“领导有所不知,农村里养老真是个问题。婆媳关系不好,爷们争着说了算,都会搞得过不到一起,闹分家,争家产。老的老了,就得受气挨咔哒忍饥挨饿。”

他说着,还很自鸣得意,他太了解农村家长里短的情况了。

他身为村支书,也只能出面劝导一番,尽了心也就那样了。

任谁也找不出毛病,他才这样有底气。

郑畏看着村支书喋喋不休,心里真想问问他,“如果这是你自己的爷娘呢?还会只走走过场?”

考虑到这种人肯定会胡觉蛮缠,说出来“是我的爷娘,就不会这样了。”

“走,领着我们去看看那两家吧!”

郑畏打断村支书的话,让他带路,去多看看。

乡党高官于春民看着郑畏脸色不好看,就瞪了村支书一眼。

紧跟着郑畏后面,快步追赶。

他心里忐忑不安,这个领导怎么这么厉害,虎步生风!

接下来的怒火,会不会烧掉自己的乌纱帽?

要知道发到临港开发筹委会工作群里的信息,郑克爽副市长可是也会看到。这小年轻毕竟有副市长郑克爽做依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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