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魃目前对于天衣大仙的斤两都还只是推断,并未真正有实底,所以还是有些心虚。他最担心的一件事倒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另外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大月中枢的门,被自己封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危机。
屠魃暗道自己有些太过孟浪了!来见天衣大仙之前,自己考虑的不足,可此刻刚一见到,便意识到了极度的危险。
大月中枢不能进,天衣大仙就无法进入,无法进入就不能控制冥狱大阵,大阵失控会怎样?就无法开始新一轮的轮回,那会怎样?
乖乖!那我就真死了,冥狱是否陷入没有轮回的末世不管,首先自己是真死了!彻底死了!
再接下来,谁知道这冥狱若是不能轮回会怎样?若是就此僵死在这里倒还好鞋,若是失控之后大阵散了,那就是一场生灵涂炭啊!天下人族,危矣!
眼下无论什么原因,一旦自己身死,就成了无可挽救的危局。
“全都注意,全力保护我!”屠魃急忙向三名神侍传去一个神念,语气十分严厉,随后觉得还不够妥帖,急忙又单独向偃老补充道:“偃老,你到我身边来,不能有半点大意。”
待风老装作漫不经心地踱步到自己身边,这才觉得安全了些,开始把没交代完的话说完:“眼下对付老宰是次要的事,保护我才是第一要务,您要提起精神来,事关重大!我漏算了一件事,之前我已经偷偷把大月的出入门户给封了,所以,万一老宰按捺不住暴起突袭我,一旦我身死,老宰无法回到大月中枢,这个冥狱的大阵有可能彻底停止运行,那就再无轮回了,也有可能所有一切都陷入死寂。明白了吗?”
风老神情有些抑制不住的震惊之色,缓缓看向自己这位新认的主人,这小小的年纪,还有多么神异的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封了大月中枢?真的不是吹牛吗?真不愧是自己认的主子。
可毕竟事关重大,急忙一个神念传回去:“主人尽管放心,要死也是老身死在前边。”
看看土隐也飘过来一个会意的眼神,偃老则是沉稳地向前踏上一步,屠魃这才心里踏实下来。
此刻也不再想着如何擒拿“老宰”了,急忙在心中推算着和“老宰”这一局交锋的各种可能性,不虑胜,先虑败。
“小天哥,我与你头次前面,颇有好感,可否借一步说话?”天衣大仙开口道,语音很是镇定。
屠魃听了心头一震,心道:“完了,老东西显然认定我是捣鬼者了。”
屠魃看向“老宰”借身的天衣大仙,一脸微笑却不回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心中却在飞速转着主意。
果断出手?若是真能一击必中能禁锢住这老东西的魂魄自然是好,但若是不能呢?有什么后果?“老宰”势必会利用传送阵法将自己传回大月之上,那么他发现进不去大月,那会怎样?
除了大月内部的中枢以外,他还有没有其他的手段可以控制阵法,或者向我报复?我这几名神侍是否真能护我周全?
不行,不可轻举妄动,这些推测目前都没有办法证实,一旦发生那种极端情况,等于把自己陷入一个不可控的局面之中。
那么,眼下怎么办?
拖!只能拖,拖下来才好想办法!
怎么拖?必定要有一个可以拖下去的理由,而且是老宰关心的理由,这他才能答应。
屠魃瞬间思索了许多,却也没有特别靠谱的办法,但想到自己如果是“老宰”,肯定也是一头雾水,而且必定也想搞清楚自己的底细,绝不是这么当面几句话一说就能了事的,所以他必定也想深入地考察探究我一番,那么,不如就以此为借口,引他来我大本营去说话。这样一来,一路上就有了筹划的时间,或许能想出办法化解这局面。
想到这里,屠魃道:“大仙,我也是一见到您便顿感亲切,可是我刚好想到一件急事,我开挖的洞穴中还有件重要之极的物事,要回去捡回来。能不能这样,便请大仙稍后到我那洞前详谈?也不远,就在前面一个区域。”
天衣大仙听了一皱眉,心道这小东西一见我就想往回跑,难道说看破了我是冥狱主宰的身份了?是我身上露出什么破绽了吗?不然为什么会怕和我聊?
“我俩聊一聊,小天哥再回去收东西也不迟嘛,怎么?小天哥是怕什么吗?”天衣试探道。
“倒不是怕什么,只是心里有些急切,难道大仙还怕我跑了不成?”屠魃反将了一军。
天衣大仙面无表情地看着屠魃,心中也是打着主意:跑?往哪里跑?在这冥狱之中,一切都有由我主宰,我怕你跑?笑话!不过,这小东西看上去还不过十岁,真能有那么大的能为,能挑动这么多的大神来跟我造反?嗯,正须得深究一番,看看他挖洞的情况,还要查清楚他的来路,既然他有此意,前去探探这小东西的底细,倒也不妨。
“好啊,难得小天哥邀请,那就却之不恭了。小天哥请便,我随后就到。”天衣答应下来,心中倒也很是坦然:便放着你跑,谅你个小东西也跑不出我的手心,整个冥狱都在我掌控之下,你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那就恭候大仙驾临。”屠魃说罢施礼,在风老几人的护卫下退去,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一边走,屠魃一边将自己封了大月中枢门户上的事说给了几位神侍知道,那几位听得目瞪口呆,对于主人的这般奇异作为,都是心下骇然。
“偃老,你精研空间之道多年,对于传送阵法也颇有心得,如果我将大月中枢那个盖子上的阵法讲给你,你能看出门道吗?”屠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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